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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一輛吊車從附近工地被臨時排程過來,徑直駛入望月樓的停車場,開始在湖畔進行車輛起重作業。
餐廳的工作人員一時半會想不到辦法,還是季源霖緊急用電話聯絡了個當房地產老闆的朋友,才把自己的瑪莎拉蒂在墜湖前搶救了回來。
拋開後續維修的費用,雖然愛車沒受到毀滅性毀傷,但他這幾年耗在保養上的心血全部毀於一旦,整輛車再也不能恢復和以前一樣了。
想到這裡,季源霖只覺得心在滴血。
然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完全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失態。
因為這場“意外”事故的肇事者——周斯復那位姓趙的司機,正在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道歉。
中年男人滿臉侷促不安:“……抱歉季先生,是我踩剎車的時候不小心疏忽了,真的不好意思,請您原諒!”
“老趙,”周斯復嘆了口氣,忍不住出聲責備,“哪怕不是故意的,下次也要多注意。這次是車也就算了,下次是人怎麼辦?”
季源霖:“?”
什麼叫也就算了?車也很嚴重的好嗎??
拍了拍自家司機的後背,周斯覆上前一步,朝季源霖伸出了手:“季總,支票我明天讓人寄去你公司?”
“……”
季源霖的氣息有些不穩。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動了動喉嚨,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既然周總這樣說,那就這樣辦吧。”
見兩位貴客已經和解,餐廳經理連忙叫人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包間,泡了壺上好的茶,讓兩人有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賠償的事宜。
他原本想給同行的時先生也在包間裡加個位,沒想到時先生果斷拒絕,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
不知為什麼,時先生離開的非常匆忙,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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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拉上包間門簾,兩位總裁一左一右坐在古樸的中式茶几兩側,沒人先開口說話。
周斯復低垂著眼簾,靠在椅子前安定地觀魚品茶,杯盞觸碰在一起的聲響沒有打破沉默,反而加劇了室內空氣的凝滯。
過了一會,季源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他端起茶杯又放下,語意不明地開了口:“真沒想到會這麼巧,今天能在望月樓碰到周總。”
周斯復靠在座椅前,閒翻著一本案几上的古書,頭也不抬地說:“確實挺巧。”
“今天是工作日,經開區離望月樓幾十公里,周總怎麼會有空來這裡吃飯?”
“我剛和合作商吃完晚飯,就在隔壁‘蘇堤’。”周斯復挑眉,“怎麼?季總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
被周斯復一語戳破心中所想,季源霖面上神色更難看了一些。
嚴格算來,他和周斯復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這樣單獨交談過了。
和時添在一起後,周斯復就和他完全斷了往來。偶爾在商業場合碰見,周斯復也從來沒有用正眼看過他一次。
把自己當作空氣般的無視,比當年在學校裡那種高傲而又輕蔑的目光,更令人感到不適。
將手上的薄冊子粗略翻了一遍,周斯復終於抬起頭,漫不經心地出聲:“季總,雖然我並不想多管閒事,但還是提醒你一句,光天化日之下用暴力手段強迫伴侶,是違法的。”
聽到周斯復的話,季源霖的語調裡終於帶上了點別的意味:“周總看到了?”
他對周斯復冷笑一聲:“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外人來管。”
周斯復點點頭,瞭然地笑了笑:“季總這麼說,我突然還想起了一件事。”
“上個月你倆結婚,我也沒到現場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