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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縮著脖退了下去。夏宣根本睡不著，夜晚越是孤寒越是能想起曾經和她在一起的繾綣日子。鼻息一酸，坐起來彎腰把剛才扔掉的被子撿起來，視若珍寶的重新摟在懷裡。

&ldo;……就算是虛情假意，我都不在乎，你怎麼還走了……&rdo;

回答他的是無邊的黑暗和死寂。這一夜，夏宣不知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視線裡飄的都是卓雨樓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起來，抄起她梳妝檯上的鏡子照了照，氣色極差，嘴唇像敷了層白粉，又幹又無血色。夏宣面容憔悴的回了自家府邸，按照規矩，第一個要去拜見父親。

他想搞清楚，為什麼父親會放走卓雨樓，他應該從扶乩中知道卓雨樓對夏季至關重要。他這一次見到父親與以往不同，垂頭喪氣的模樣，根本不像仕途上剛得了皇帝嘉獎的人。

夏慶庚過了這麼久，還記恨著兒子耍弄他的事，此時瞧兒子為了個官奴，這般頹喪，便故意戳他痛處的道：&ldo;老子死了，你能有這一半悲傷，老子在天上也瞑目了。&rdo;

夏宣低聲道：&ldo;您怎麼會死呢……您一定脫去肉身，羽化登仙……&rdo;

&ldo;……&rdo;夏慶庚盼這一天很久了，不給兒子點教訓不甘心：&ldo;你一大早回來，是找老子問罪的嗎？你不用躲躲閃閃的，儘管直接問，老子也直接回答你，你那奴才確實是我下令燒了的！骨灰叫人灑井了。&rdo;

夏宣面無表情的嘆道：&ldo;……都是命，強求不來……紅顏易老，這個年華逝去也好。我今天請了和尚為她超度亡靈，希望她安息罷。&rdo;

夏慶庚一怔，他昨晚上從老四那聽說夏宣回京了，料想他昨晚上就知道卓雨樓死了，本來等著兒子今早上回來朝他吼為什麼要燒掉卓雨樓的屍骨，沒成想兒子只是感慨些命運的無常而已。夏慶庚道：&ldo;身為下賤，命該如此！&rdo;

夏宣冷悠悠的道：&ldo;我昨晚上想了很多，一夜沒睡。或許真就是命吧，我被她牽扯了太多的精力，鬧的進士也沒考上，妻子也沒娶……這一次去大同見到幾個年歲和我相仿的邊將，無不是戰功赫赫的勇士，只差在家世上，如果和我換一下，他們一定早就功成名就了。而我……唉，一直不思進取……&rdo;

去邊疆見了世面，就是不一樣了，夏慶庚不禁有些欣慰，激動的道：&ldo;我還以為這輩子從你嘴裡都說不出正經話了！&rdo;

&ldo;……因為卓雨樓，我和清遠也鬧僵了，與姐姐亦不親，和兄弟們也出了罅隙……&rdo;夏宣懊悔的道：&ldo;我失去了這麼多，實在是得不償失。&rdo;

夏慶庚本來摩拳擦掌等著兒子回來找他算他騙他的帳，但此時聽兒子長進了，居然懂事的說出這番話，感動壓過了憤怒，拍著兒子的肩膀道：&ldo;你還年輕，明白這些還不晚！&rdo;

&ldo;……爹……和清遠那邊……半年沒聯絡了，我舍不下這個臉去見他，您能不能讓他過來，我置辦個酒席，你在中間替我說幾句好話？&rdo;

夏慶庚慡朗的一口答應：&ldo;你有這份心，爹肯定替你辦到！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