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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青:對啊。可愛的自戀。我們二十幾歲就經歷了這種虛榮,他到晚年才嘗到一點點。他在書架上排滿他的書,自己過癮,然後對我說:「喔喲!我的作品太少了!」說時滿臉羞愧。他喜歡給人簽書,誰拿著他的書請他簽,他很享受。但他回國後根本不出席簽售會。
你會在每件事上找到他的矛盾,但他展示矛盾,自貶自褒,自褒自貶,一路講下來。他對所有作家,所有事,都是話說出去,又說回來,說回來,又說出去。
《新週刊》:這就是我們對木心所有誤解的來源,因為隔著。為什麼說他是局外人?為什麼說他跟我們這個時代就是格格不入?從白話文的傳統就能看出來。木心跟我們不在一個系統裡。
陳丹青:對木心的大部分誤解,是對我們自己不解。說他是「局外人」,等於說,你是局內人;說他「隔」——是的,太隔了——其實是我們與他隔。你談任何一個中國大陸作家,不難,那傢伙就在我們當中,就是「我們」,很多概念可以分享,到木心那裡,沒了,我們的詞語會失效。
所以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討厭他。
《新週刊》:有人會拿魯迅和木心做比。
陳丹青:論練達、老成、語感,是會想起魯迅那代文氣。但木心的命運和語境跟魯迅截然相反。魯迅跟時代的關係太清晰,一出道就贏得時代,後來他和時代鬧彆扭,也是那個時代的戲份之一。木心沒有,一點都沒有。六年前他在中國大陸出書後,才和這個時代有了一丁點傳播關係。他會關注讀者的回應,但他置身事外。當時不少媒體、大學邀請他,他完全可以投稿,上電視,做講演,至少跟大家見見面,但他不。他永遠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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