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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唇角微微勾了勾,道:「不是查到我身上,而是……查到你身上。」
蕭敘白眉頭一皺,顯然是動了怒。
沈讓趕忙攔住他,道:「不是我要害你,只是此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無論是誰,都會查到你身上的。」
「你……」蕭敘白冷目灼灼的看著他,嗤笑一聲,道:「沈大人當真好算計。」
沈讓見他拂袖要走,也不攔他,只衝著他的背影道:「就看蕭大人捨不得棄車保帥了。」
蕭敘白猛地回過頭來,話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道:「沈讓,你無恥!」
「無毒不丈夫。」沈讓輕巧的笑著,道:「如何抉擇,就看蕭大人了。」
椒房殿。
「今日朝堂之上,聽說有大臣帶了棺材上殿,求的就是一死,說是要用這一死,換青史留名呢。」
「你懂什麼,這叫死諫,是忠臣用的。」
「依著我看來,只怕娘娘被廢是遲早的事了……可惜了,娘娘這麼好的人,不跟著娘娘,我都不知能跟著誰了。」
「可如今到處傳言說娘娘與徐思溫將軍有染……」
「娘娘與陛下感情甚篤,這傳言分明是有心之人為之,只恨我出不去,要不然一定撕爛他們的嘴!」
宮人們正說的熱絡,便見紫蘇繃著臉出現在他們面前,眾人趕忙住了口,站起身來,道:「紫蘇姐姐。」
跟隨雲羨這麼些日子,紫蘇為人處世已成熟了許多,再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少女。
她沒說話,只冷冷凝視著他們,便足夠讓他們侷促不安了。
紫蘇眸光掃了一圈,方壓低了聲音,道:「娘娘剛歇下,你們就在這裡聒噪,若是吵醒了娘娘可怎麼得了?」
「是。」眾人齊齊應了,乖順的低下頭去,等著紫蘇發話。
紫蘇知道他們也是關心則亂,便不忍計較,只道:「以後這些不中聽的話少說,沒得惹娘娘煩心。」
她言罷,便轉身朝著寢殿走去。
雲羨這些日子身子時好時壞,稍微好些又遇到了徐思溫的事,自然是心情鬱結。本想著讓劉念將蕭敘白牽出來,也好為徐思溫報仇,可如今劉念死了,此事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再難查清,而群臣們又為人挑唆,日□□著容洵廢后……
容洵的日子自是比她還要艱難許多的。
雲羨在床上輾轉著,方才院子裡宮人們的話也三三兩兩的飄到了她耳朵裡,她神思便越發的清明起來。
她睜開眼睛,緩緩坐起身來,隨手披了件單衣便下了床。
紫蘇推門進來,正撞上雲羨要出去,忙道:「娘娘這是要去哪裡?外面天色已晚了,仔細身子……」
雲羨擺擺手,什麼都沒說,便逕自走了出去。
紫蘇知道她是想出去散散心,也就沒再多言。
紫蘇望著雲羨離去的身影,目光中滿是疼惜,呢喃道:「娘娘實在太苦了。」
雲羨一路順著六稜石子路走著,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紫宸殿也就近在眼前了。
月色正好,可雲羨的心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娘娘,您怎麼穿這麼少?紫蘇怎麼做事的……您的身子……」福瑞急急迎上來,見雲羨穿的單薄,一時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給她穿上了。
「我沒事。」雲羨笑笑,道:「陛下可在裡面?」
福瑞點點頭,道:「議了一整天的事,如今剛消停些。」
雲羨輕輕嘆息一聲,道:「我進去瞧瞧。」
福瑞聽著,忙引了她進去,又悄悄將門關上了。
陛下和娘娘,一定有許多話要說的。
偌大的宮室,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