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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罵了一句。
方才她身裹紅綢走向祭臺的時候還是那麼鮮豔嬌嫩、搖弋生姿,像一朵才剛盛開的帶露茶花,叫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採擷在手;可是才一轉眼的工夫,就似花之將凋、破敗零落。百里玄月心中有絲莫名的暴躁和慌亂劃過。
“王兄,她這樣……會死嗎?”風滿懷擔憂而又小心翼翼地問。
“她敢!她的命是孤的,孤不准她死,她敢死試試!”
百里玄月惱怒地低低咆哮了一句,直起身便解開了衣袍。
冥風陡然色變:“二哥!你……她都這副樣子了,你還……”
玄月沒搭理冥風,三下兩下扯掉了袍子,扔到山茶身上將她一裹,側目瞥了冥風一眼,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以為孤要做什麼?”
冥風語結,心裡卻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
百里玄月蹲下身,解開了將山茶綁在木樁上的繩索,朝著外面的侍衛吼了聲:“鑰匙!”
一名侍衛快步跑進來,低頭將兩把鑰匙跪呈給玄月。玄月接了,開啟山茶手腳的鐐銬,將她從乾草堆上抱了起來。
“二哥,你要帶她去哪兒?”冥風剛放下一點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玄月停了腳步。
不錯,帶她去哪兒?整個西夜王廷都知道,她是他抓回來的仇家、俘虜。俘虜照慣例都是被充作奴隸,除了勞作,是隻能被拴在柴房和窩棚裡的。他能把她帶去哪裡?難道能帶回他的月殿?那簡直會成為整個西夜的大笑柄。關鍵是,他為什麼要把她帶出柴房、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她的死活?
玄月突然意識到自己缺少一個理由,一個令自己滿意和信服的理由、一個當面對質疑的時候可以大義凜然對著眾人說出口的理由。
這個女俘不能死,死了就太便宜餘家了!他帶她出去是為了不讓她這麼痛快地死在柴房,他是為了讓她繼續活著、繼續承受羞辱和折磨;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餘家欠百里家的償還個夠!
對,就是這樣,他就是為了折磨她。
玄月終於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底氣了。
“孤帶她回月殿。”
冥風急了:“不行啊二哥!月殿是你的寢殿、西夜王的居所,這不合適。最要緊的是,二王嫂她……”
玄月的眉皺了皺:風說得沒錯。他不能總呆在月殿,照今日樂翎的架勢,塗山茶要是進了月殿,不用怎樣就要死在她手裡。
“孤不能讓她死在這,她憑什麼就這麼痛快地死了?她欠百里家的,離償還完還早著呢!孤要留著她的命,長長久久地折磨她。”
這話說完,玄月覺得自己心裡鬆快多了。風卻怕了。
“所以啊王兄,你要是把她帶回月殿,在二王嫂身邊,這跟讓她死又有什麼分別呢?”
“那你說孤該把她帶到哪兒?”
風很想說,讓我把她帶回風殿吧。但是他不敢。他了解二哥的脾氣。
二哥最恨的就是他總是“濫施善心”,什麼人都肯可憐。要是被二哥覺得他又在同情這個仇人的女兒,只怕山茶會更倒黴。
於是風忍住了,想了想,試探地說道:“要不然,送到小妹的星殿?正好都是女子,方便。就說是二王兄送給星的婢女,等她傷好了、能動了,讓她伺候星吧。讓她為我們百里家的人做一輩子的奴隸,這難道還不算懲罰、報仇麼?”
風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他們的小妹百里沉星性情溫和、活潑單純,就算知道山茶的身世,見到她這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也一定不忍心為難她。這樣山茶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在沉星身邊,如此一來,就連二王兄也不那麼方便盡情作踐她了。至少,山茶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很多。
風就是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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