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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劉輔亦答話,沈碭目光倏然轉冷,他撩起眼皮瞥了眼劉輔亦,低頭看向太子:「有這事?」
太子這才恍然大悟好似自己說過此話,心底卻暗暗驚訝。
之前他只聽沈碭身邊有個絕色丫鬟,今日一見,確然是絕色。並牙酸的想:真可惜,若他早點見到她,便能將她收入東宮佔為己有,如今卻只能便宜那劉輔亦了。
便笑道:「確實是有此事,前幾日我給劉卿指了門親事,對方條件都挺不錯的,誰知我一問劉卿,柳卿卻不願,孤便多嘴問了問,最後劉卿支支吾吾的對孤說,前段時日他在你府上居住,看上了個丫鬟,想要讓孤替他問你討人,孤想著,這事怎麼也得先問問哥哥你的意思,就沒應下,想改天找你要人,這不,這孤還沒張嘴,這劉卿可等不及了,既然今日被哥哥撞見,那擇日不如撞日,孤,且問問哥哥,同不同意這門親事麼?」
「什麼???」
被蒙在鼓裡的季迎柳聞言,震驚的倏然抬頭盯著劉輔亦。
劉輔亦卻沒看她,只快步上前跪在沈碭跟前,低聲道:「侯爺,我傾慕迎柳許久,想娶她為妻,往侯爺成全。」說罷,彎腰跪下,以頭觸地。
沈碭慣來清雋的眉眼一瞬染上冷厲,他輕轉眉目,神色不明的睇著季迎柳。
霎時,季迎柳手足變得一片冰涼,身形搖搖欲墜,險些站立不住。
今日這一切,劉輔亦早有預謀。她早該料到的。
前幾次劉輔亦每次來找她,都是隱秘行蹤,從未像今日這般在人數眾多的花朝節上明目張膽的來找她,並在言語中一直提及他和她的婚事,為的就是引人注意,而她心底一直對他有所虧欠,只顧著推脫這親事,卻忽略了他此次找她真正目的——他繞過沈碭,直接用太子的權勢壓著沈碭求娶她。
那麼以她在沈碭心裡如螞蟻般的地位,沈碭極可能把她當做禮物一樣,送給太子做人情,成全劉輔亦。
若她當真被賜給了劉輔亦,這普天之下,她養父母便沒人能救得了了。
思及此,巨大的恐慌一瞬攥住心神,季迎柳想也不想的奔至沈碭跟前,攥著他衣袖急聲道:「侯爺,我不願。」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劉輔亦愕然的抬頭盯著她。
太子微挑著眉。似在說她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還敢嫌棄他的近臣?
福佳公主則氣的攥緊手中帕子,冷聲諷刺道:「有我太子哥哥幫你做媒,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你竟不樂意,是想掉腦袋麼?」
季迎柳卻將眾人的取笑全拋在耳後,只緊緊盯著沈碭。
不知她因激動還是羞燥,粉面彌了一層細汗,身子微微顫抖,抓著沈碭衣袖的雙手五指青筋畢露,只低頭燥著臉道:「我我不喜劉大人,我喜歡侯爺,自侯爺救迎柳的第一天起,迎柳便喜歡上侯爺,可奴婢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侯爺,便絕了嫁人的心思,並在心底認定此生要留在侯爺身邊,照顧侯爺一輩子。」
季迎柳說罷,似唯恐被沈碭執意她送人,雙眼一閉,兩串晶瑩的淚珠劃出眼眶,順著她臉頰流下來,她輕搖沈碭的衣袖,緊張的哽咽道:「侯爺,迎柳,迎柳求侯爺看在迎柳對侯爺一片痴心的份上,不要將迎柳嫁人,迎柳 迎柳願留在沈府,一生侍奉侯爺。」
沈碭聞言,只依舊神色不定的盯著她,並未應話。
周圍漸漸起了噪雜聲,太子眸底露出玩味的盯著她,似在嗤笑她不自量力。
福佳公主冷哼聲,嗤笑她大言不慚。
劉輔亦攥緊拳頭,憤恨的盯著她,仿若從今往後,她便是他的仇敵。
被這麼多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自從劉輔亦求娶她後,季迎柳心底緊繃的那根弦倏然斷裂,她不自覺的鬆了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