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顧言風在桌案前坐下,桌上還堆著他上回看到一半的書,墨跡早已幹了。他聽端巳說完,輕應了一聲,「找人看著梁靜知。」
「是。」端巳心頭微沉,傳言那梁靜知是鬼王親自救回來的,這麼些年,鬼王也就只從冥河裡撈出了兩個人,一是景堯,景堯大人重塑鬼身後,立馬成了鬼王的左膀右臂,幫鬼王處理了不少事兒。而另一個,則是梁靜知。
起先,眾人皆以為這梁靜知是鬼王曾經的紅顏,可奇怪的是,鬼王甚少會見她,似乎鬼界並沒有這號人物一樣。久而久之,眾人對待梁靜知雖談不上畢恭畢敬,卻也不會虧待了她,畢竟誰也不知她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但現在,顧言風的話在端巳心底打了個突突,他一時間有些摸不清上方人的心思。只是不等他思索清楚,上面的人繼續開口道,「端午呢?傳信讓她回來。」
「端午應當是去北境苦寒之地了,算起來,北境那隻兇獸差不多日子甦醒,端午在那兒防範著。」
「傳信讓端午回來,北境的事兒我會處理。」顧言風的摺扇籠著,輕敲著桌案面,「沈朗月既逃脫了,那想來不會那般輕易被你們找到,端巳,你領著人往冥河去,用不著進到冥河監牢,守在岸邊就行了。」
「是。」端巳抬起了頭,「那端酉呢?」
「我會處理的,去吧。」顧言風沒甚表情,他的視線落在一旁帷幕上,一片天青色的衣角露在了外邊。等端巳消失在了大殿之中,顧言風展開了摺扇,「出來吧。」
帷幔後,景堯背著手走了出來,「言風,你今兒不對勁。」
顧言風抬眸看了眼景堯,沒應聲。只滿上一盞茶水,往景堯處推了推。
「往日你從不多管梁靜知的事兒,今兒怎的好心吩咐我先帶她走?」景堯捧起茶盞,將飄在上面的茶沫子吹散,「還是在林塗面前。」
「你今天問題倒是十分多。」桌案上,攤開著一本竹刻的書簡,上方是空的,然而當顧言風的指頭摸上去時,一個個的蠅頭小字紛紛出現。景堯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喝了一口熱茶,「你既後悔了曾經的決定,如今還和梁靜知這般不清不楚著,不妥。」
「我答應過梁昭,會替他照看著妹妹。」顧言風細細瞧著那書簡,似乎想找到什麼。
景堯看著他,右手托腮,支在一旁的茶几上,「可如今都七百年了。」景堯看著顧言風,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梁昭他……」
「梁昭替我守著那條黃泉道,唯一所求不過是照顧好他妹妹。」顧言風將那竹簡仔仔細細瞧了一遍,似乎是沒找著他想要的,眼底染上了層淡淡的不耐。「何況當年梁靜知救過我一命。」
「她救你,你還真信?」景堯喝完了杯中的茶水,他自個兒給自個兒續上了,見顧言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晃了晃那杯子繼續道,「當年你信了便罷了,如今你已經在鬼王這位子上近五百年了,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當年那群坑蒙拐騙的臭道士有還是沒有,你當真不知道?」
「我心裡有數。」顧言風闔上了竹簡,「你若是沒事同我一道去趟北境。端午不在,其餘那些鬼將許是壓制不住那上古兇獸。」
「知道了。」景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喝你兩杯茶罷了,這般艱難的差事就來了。」景堯站起身,看向顧言風,「你擔心林塗的安危為何不自己去守著?反倒讓端午那個不著四六的小丫頭去。」
「阿塗不想見我。」顧言風神色淡淡,將竹簡籠入袖子當中,「端午機靈,想來阿塗樂意和她打交道。」
和鬼界人來人往不同,遠春山山頭彷彿陷入了沉睡。自打那槐花花串將林塗完完整整地籠住後,林塗便沒再出來過。只剩黃路是不是跑來樹下碎碎念。
「姑娘,我烙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