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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晚看不見月亮！&rdo;一路上，嚴鋒都沉默著，直到離正廳不遠了，他才忽然停住腳步，低吼。

夕蘊沒有急著回答，一陣清脆的笑聲從她的喉間溢位，直到見嚴鋒似乎快要被惹急了，才收斂了些：&ldo;是呀，不過有滿屋的春色，比月光更撩人。&rdo;

&ldo;你看到了什麼？&rdo;嚴鋒一震，問得小心翼翼。

&ldo;也沒什麼。看到了些讓我熱血沸騰的事，聽到了些讓我匪夷所思的話。&rdo;

嚴鋒的眸光透出寒意，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夕蘊。

她瞭解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不得不收起了玩心：&ldo;我認錯，不該私闖進來的。不過，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就算真的給我金子，我也不會說。&rdo;

他們相視了許久，各有所思，嚴鋒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迸出喉間的聲音依舊冷硬：&ldo;走吧，快開始了，我沒有遲到的習慣。&rdo;

&ldo;嚴鋒。&rdo;凝望著他的背影，夕蘊第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讀到了落寞，她知道自己不該多事，還是憋不住：&ldo;謙鎮他……知道你的心嗎？&rdo;

嚴鋒停了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就在夕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忽然開口了。

&ldo;他被我逼走了。&rdo;

&ldo;原來……&rdo;夕蘊一直以為謙鎮的走，是因為想學著獨立，出去闖闖，沒想到竟是為了這事。點到為止就好了，她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再深入了，便趕緊聊起正事：&ldo;上回帶我去見喬嵩時，你說想要和我交換的是什麼？&rdo;

&ldo;一份名冊，我要知道揚州鹽商會中所有販賣私鹽的人。&rdo;

這次他回答的很慡快，輪到夕蘊大驚失色了，她早知道，即便他什麼都不說，並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她在做什麼。

&ldo;如果你能給我，這份名冊裡絕不會有你；如果你記不清那些人了，我可以自己查，我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你。&rdo;嚴鋒微微傾下身，逼視夕蘊，彷彿剛才的事壓根沒發生過般。

&ldo;你在威脅我。&rdo;夕蘊竭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沒有避開嚴鋒的目光，表面看來面不改色，心裡卻早就慌了。

&ldo;我也不願這樣。戶部侍郎和監察御使把鹽商盯得太緊，揚州逃不掉，如果讓他們親自來查，你比我更清楚會牽扯出多少事，甚至會讓揚州鹽市萎靡崩塌，這後果你可以想像嗎？何況，我也是幫你，有了展越浩這座金礦，你應該也不想再涉及私鹽買賣了吧？只不過，那群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你，要不然上回也不會有人想殺你了。雖然上一次只是手腕受了輕傷，但你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的。&rdo;

夕蘊歪過頭，表情比起先前輕鬆了不少，甚至還是笑著的：&ldo;上次果然是你派人救我的，我如果堅持不肯說呢。&rdo;

&ldo;你難道忘了你爹、你弟弟，難道想連累展越浩？&rdo;

&ldo;如果展越浩會被我連累，那……萬家應該也脫不了關係。&rdo;說著，夕蘊的笑容越來越甜了，不是隻有嚴鋒才會威脅人的，論卑劣，那是她最拿手的。

&ldo;銀不換！&rdo;嚴鋒咬牙，恨不得能立刻就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

&ldo;好啦好啦，再不進去就要晚了。&rdo;覺得鬧得差不多了，夕蘊大咧咧地摟住他，舉止親暱，就像在和自己哥哥撒嬌般，&ldo;他們不仁不代表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