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晉語》考注(第2/49 頁)
小說也從最初的一時興起自娛自樂的產物,漸漸變成了表達這段時間的許多思考的一個方式。但因為文筆的幼稚、題材的限制及其他限制原因主要還是語死早,或許有一些東西尚需要這樣一篇後記來補充,其中包含的種種主張皆是當下我個人的一些粗淺的想法,永遠接受質詢,永遠願意改變。
ps:文末有完結抽獎活動,不願意看廢話的可以直接劃到最後orz
有關的漢末的故事,一般會從何時開始談起呢?從光武中興開始。一般而言,說劉邦建立的西漢開國時是“布衣將相”之局,而劉秀中興的東漢則是“世家捐資棄履,求萬世富貴”。經常被引用的一個例子,是劉秀成為皇帝,天下也基本一統了之後,決定核定天下土地,整理民籍,方便國家收稅。但這在實際操作中遭到了阻撓,因為當時土地兼併已經十分嚴重,大量失去土地的流民依附於掌握大量土地的世家,民籍都繫於私門而不是朝廷的賬冊上,可想而知憑此世家可以逃掉多少人頭稅,而一旦改變,世家又得失去多少利益。
「潁川、弘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
這句話是劉秀派人到各地核查土地時得到的回信。不可問的地方,是劉秀出生之地,是“帝鄉”,皇室宗親、達官顯貴遍地都是,這樣的背景下,自然不可問,不能問。
但稍等。不要因為上面的描述與既有的印象,就以為“世家”惡貫滿盈,毫無價值。實際並非如此。東漢的確從一開始就打上了“世家”的烙印,但仍舊鼎盛了百年之久。為什麼?儘量避免答歷史題的語氣之後,我挑出本文最想強調的一個關鍵但不唯一的因素:世家也好、百姓也好,都認同、相信皇權政治。因此,世家的確掌握更多的資源,但大多數家族都懷有“輔佐劉氏、振興國家、撫育百姓”的公心,換言之,他們鮮少將自己家族的利益和國家的公共利益割裂,甚至為了後者,犧牲前者也是他們認同的一種“大義”。由於多半都是書香門第,長年累月聖賢經典的浸染,讓他們中的大多數都符合我們現代人對於“國家棟梁”“天下為公”的想象。這一點單看東漢的初期幾家外戚陰、馬、鄧、竇、幾位賢后就可以知曉。
閻步克先生有一本書,叫《波峰與波谷,庸俗的來取先生這本書中的這個比喻,至少從東漢中後期開始,歷史從波峰開始下降至波谷。這裡稍微分條闡述一下,來為後文鋪墊:
1.土地。
前文已經說了,土地始終是國家的心腹大患。土地兼併入世家,大量自耕農失去土地,成為流民。流民一般有兩個選擇,要不是賣身給世家為奴,此時國家損失大量稅款,難以運作;要不就是落草為寇,這就造成了地方政權的極度不穩定。黃巾之亂之所以那般聲勢浩大,就是因為流散在民間快餓死的人太多了。
2.氣候。
翻看史書,會發現東漢真是年年有災,年年有荒,不是旱災蝗災地震,就是天上的星星三百六十度迴旋瞎轉。從自然角度看,這是因為東漢中後期,地球進入了一個小冰川期,自然災害頻發不說,天氣會越來越冷。天氣一冷,莊稼不好種,草原也長不好。草原長不好,漢朝四周的遊牧民族,就必須往溫暖的地方遷徙,於是邊疆的禍亂更加嚴重。當時匈奴已經衰弱,但西邊的羌人,北邊的鮮卑逐漸鼎盛,甚至一度打到了三輔,接近長安。朝廷幾次考慮,要不要索性捨棄涼州,守住中原就好。
這樣說可能沒有什麼直觀感覺。拿今天代入一下,長江以南快被列強奪走了,上海危在旦夕,首都那邊一堆人在討論,要不索性劃江而治,守住北京才是最重要的。你問為什麼啊,這有辱國體啊!答:沒錢、沒兵、沒將,再打國家就得破產了。
是的,因為羌亂,因為土地問題,東漢一度面臨破產危機。當然,到漢靈帝的時候,國家頗不破產,已經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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