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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向下垂著，捂著傷口的指縫還在向外滲著血。

而她不遠處，國師的兒子卻狼狽更甚，躺在地上，滿目驚恐，俊美的白衣少年居高臨下垂眸看他，手中冷劍的劍穗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燕忱往日的溫潤盡數褪去，眉目間冷若冰霜，詭秘攝人。

恍惚間，與記憶中的那道身影重疊，祝聞語回神時，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衣衫。

&ldo;燕忱!&rdo;

少年的劍緩緩提起，又在祝聞語的厲呵中生生頓住，燕忱回身，森然和陰鬱瞬間被掩去，眸中有慌亂閃過。

&ldo;告訴阿孃，這是怎麼回事。&rdo;祝聞語情緒翻湧著無法平息，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握住燕忱的手，溫聲詢問，少年的手鬆開，劍落到地上。

&ldo;阿孃，我&rdo;

沒等燕忱的話說完，身後燕昭的嚷嚷聲便已經傳了過來。

&ldo;阿孃，是那混蛋，他打不過我，就玩陰的，燕忱是在幫我教訓他，阿孃你別生氣!&rdo;

祝聞語閉了閉眼，咬牙走到燕昭跟前，看著女兒肩頭的傷，一時又急又氣，斥道：&ldo;與你說過幾次了，燕昭啊燕昭，你要阿孃還說些什麼才好!&rdo;

&ldo;阿孃，是我沒有分寸，不要罵阿昭了。&rdo;

她的腕被拉住，燕忱眼底泛紅，隱有失落，祝聞語未說出口的訓斥到底都被嚥了回去。

&ldo;燕忱，不可為儲君。&rdo;回憶戛然而止，祝聞語抬了抬眼，看向宋賀州，定聲道。

權力是這世間最陰狠的藥，能將一個人撥皮換骨，變成截然不同的模樣，燕忱的心性未成熟，便尚且如此，若真的坐到這位置上，於國於民，都不會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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