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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相聚總是很美好，但也是短暫的。

在進行合照過後，這場歡送儀式總歸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人群漸次離場，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起來。

一直沉默著的鐘晚磨磨蹭蹭地留在了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剛剛分享的時候我沒好意思說，班導、吟霄，我已經跟院裡遞交了申請，下週一就要轉去經管學院了。」

兩人都有些詫異：「轉院？」

說出了開頭，接下來的話就變得好說多了，鍾晚故作輕鬆地點了點頭，道：「學了一年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喜歡數學，就像班導說的那樣，人生的路還很長，我也想試著勇敢地邁出一步。」

林知意很快反應過來，溫和地說：「這是好事，那你喜歡經管類專業嗎？」

鍾晚點頭，「就是因為上學期無意中選了門經管學院的選修課，發現自己居然還挺喜歡，這學期已經蹭了一週課，這才下定了決心。」

說到這裡，他又笑著補充道：「而且，老實說，我真的很不喜歡當第二名，如果繼續留在數學學院的話，我大概只能當四年第二名了。」

林知意轉眸，神色溫柔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裴吟宵便難得主動地跟鍾晚搭話道：「那就祝你在經管學院得償所願。」語氣真誠，不似作偽。

鍾晚心裡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掙扎一番，終於開口道：「謝謝你，吟霄。走之前，我還想鄭重地向你道個歉，大一的時候鬼迷了心竅，故意把你和文靜在頂樓說話的事情告訴了晉陽，害得你們吵架，所幸你們後來還是和好了，但我必須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說出這句話後，鍾晚這個人如釋重負，「我也不敢奢求你會原諒我，但無論如何，我都真心祝願你和班導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鍾晚也離開了，於是，這間偌大的階梯教室就只剩下了裴吟宵和林知意兩人。

對於鍾晚臨走前說的話，裴吟宵沒有表態，只說自己知道了。因為他確實不恥於對方的做法，但也的確談不上記恨。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不是鍾晚故意挑撥離間，導致他被趙晉陽誤會，控制不住在教室掉淚的話，還會發生林知意向他提出做合約情侶的要求這件事嗎？

沒有了旁人，林知意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男朋友親暱，他湊過去親了親alpha的優越的側頸，問：「在想什麼？」

裴吟宵回神，「沒什麼。」

「騙人。」林知意加重了唇齒的力道，在alpha的面板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

齒痕，「你今晚的情緒一直都不高。」

裴吟宵任由他咬，並不躲避，只是忍不住將沉沉的目光投放在了前面的黑板上，低聲說：「我只是……不喜歡離別。」

林知意鬆口，不由起身順著男朋友的視線看去，內心一下子變得很柔軟。

沒等裴吟宵繼續看那滿黑板的留言，他的下巴就被人託著轉了過去。

「小裴，別怕離別。」林知意定定地看著他，說：「雖然我的任期已滿，理論上不再是負責帶你們的班導，但我們是情侶，住在一個房間裡，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不是嗎？」

裴吟宵靜了幾秒，終於展露出今晚的第一個淺笑，可不過片刻，又有些低落地說：「可是你最近都好忙。」

林知意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撒嬌道：「快了小裴，我答應過你的，這幾天忙完，週末就陪你。」

裴吟宵不禁摟緊了林知意的腰，「嗯」了聲，他在心底默數，今天週一，還要再等四天。

階梯教室裡的燈被一盞盞關掉，只留下一片朦朧淺淡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