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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自己早年失去父母與祖父相依的同情，還是他說的知己相惜，亦或是他對自己有愛的感覺?

不清楚誒。至少她感到心是暖的，人如其名，他的關懷像陽光一樣在照著……

已進了屋。

&ldo;服侍少夫人更衣&rdo;，宇文溫放下了熾繁，囑咐下人，又對熾繁說，&ldo;我去煮碗薑茶給你去去寒。&rdo;

說完，他片刻不停匆匆跨出了門。

熾繁懵懂懂地換好了乾衣服，默默地推開窗子。&ldo;沙沙沙&rdo;亭後的一片竹林搖曳著身姿，碧翠的竹葉承接著滾圓的雨珠，像她的睫毛上鑲嵌的淚花。

眼神飄到了園裡低窪處的一株萬年青，是兩人新婚時共植。此時卻浸泡在雨水裡，原葉散拉著。

……

&ldo;這些天雨水總是淅淅瀝瀝的&rdo;，宇文溫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進來，放在桌子上，&ldo;熾繁，趁熱喝了，暖暖身子。&rdo;

熾繁轉過身，坐了下來，纖滑的手隨手舀起滿滿一勺就往唇口送。&ldo;哎呀，燙。&rdo;

&ldo;別急，慢慢喝呀。&rdo;宇文溫說著，心裡想著她會送來抱歉的笑意和彎彎的眉毛。

可是沒有。她默默低著頭，喝了幾口就開始心不在焉地擺弄起勺子。

&ldo;熾繁……我說這次你回來怎麼怪怪的，和平時不太一樣&rdo;，宇文溫凝視著熾繁，&ldo;還有，為什麼你會一個人冒著雨回來，怎麼不通知我來接你?&rdo;

&ldo;嗯?溫哥你剛說什麼?&rdo;熾繁問道。

&ldo;我說你進宮參加祭祀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喝醉了呢?然後你一回來就看上去患得患失的。&rdo;宇文溫重複著自己心頭的疑問。

大紅色的貼著喜字的燈籠、光影重重的紅燭、蒙在頭上的一方紅蓋頭……在一連串的疑問後，間斷持續的回憶徹底被打破。

她心裡好懷念過去，卻又害怕失去了現在。她彷彿被澆了一身冰水，完全清醒地回到了現實。

眼前的薑湯只喝了一小半，擺弄勺子時卻灑出了不少。抬起失神的雙眼，他很認真地盯著她，眼裡閃著無限的謎團和祈求。

她的腦海里閃過這次命婦進宮祭祀發生的一切片段。

滿眼嬌媚的紅衣女子望向了自己……

她看了一陣身邊的皇帝，貼著耳朵對他耳語了幾句……

他狎笑著朝身邊走來……

朝著自己敬酒，一杯又一杯……

臉上還存留著紅暈甦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睡著赤身裸體的他，自己也是……

所謂生米熟飯。

&ldo;唉……&rdo;她無助地嘆了一口氣，回過神。她苦笑了一聲：&ldo;看我真是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rdo;

&ldo;那是因為你純潔呀，連內心都像水晶一般澄亮透明。&rdo;

&ldo;純潔……多麼高潔的辭藻啊，可惜……&rdo;熾繁的臉陰沉了下來，風雨欲來，&ldo;可惜現在我不可能是了。&rdo;

&ldo;怎麼會，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rdo;宇文溫想哄她笑，說完還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