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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白輝說,「那我想想吧,喬姐。」
喬蓁也不勉強他,「你想好了給我回電。」
白輝掛了電話,在小公寓裡坐了一會兒,他第一反應是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過去的那些人,他們都會輕易地讓他想起周朗夜。
但是過了大約一小時,他給喬蓁回撥了電話。喬蓁接得很快,白輝對她說,「喬姐,如果你簽了我,最短要簽幾年?」
喬蓁很有誠意,給了一個圈內經紀約的最短時間,「五年吧,我不會勉強你接戲。」
手機那頭的白輝沉默少傾,然後說,「我傾向於接受,但是具體內容我還要再看看細則。」
喬蓁有點驚喜地說了「好」,約定時間和白輝面談,掛電話前又忍不住問白輝,「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
白輝這一次答得很順,好像事先已經有過答案,「總要面對的吧。」
他這樣說道,口氣顯得平和。
結束通話前,喬蓁對白輝感嘆,「像你這麼有實力又不作妖的藝人很少有了,你回來以後喬姐一定好好對你。」——彷彿過去的白輝受了什麼委屈。
白輝也不去深究她話裡的意思,淡淡說了聲,「謝謝喬姐。」又聽喬蓁唸叨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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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一個傍晚,白輝把自己簽給了自立門戶的喬蓁影視工作室,他的演藝事業慢慢回歸正軌。喬蓁安排老師陪他挑選了合適的本子,半個月後他帶著一名助理進組,為一些近來風頭正勁的流量演員配戲。
很多人覺得他應該感到處境尷尬,畢竟這樣的身份轉變,換作做誰都難免會有心理落差,然而白輝沒有。他和其他演員正常互動,接受採訪,配合營業,不爭不搶。全組ng最少的演員是他,導演一拍到他的片段就覺得舒心。
真正讓白輝覺得為難的是,他開始不時地接到一些用意不良的暗示。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有一套默許的遊戲規則。白輝被包養過,這在圈內也有不少人知道,不管白輝怎麼看待那段過去,在其他人眼裡這就意味著白輝可以是個底線很低的人。而且他還年輕,再被人看上也完全可能。
白輝給自己做過一些心理建設,也一度以為只要態度堅決,扛一扛最終都會過去。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被權勢和年長者青睞,令他防不勝防。
有些暗示是較為隱晦的,還能在白輝表達拒絕以後識趣打住。有些則帶有明顯的侮辱性,大概是認定白輝這種的戲子為誰張開腿都可以,拒絕只是為了賣得更高。
就算堅強如白輝,在經歷周維琛一事後也未能完全擺脫那種受辱的陰影。有一次他在殺青宴後被一個背景雄厚的製片人堵在酒店角落裡欲行不軌,幸而有人突然經過才得以脫身。那一瞬間,白輝也真的萌生過退圈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標籤洗不乾淨了,不管再努力或再怎麼低調行事,周朗夜曾經當眾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也會永遠把他釘在恥辱柱上。
那天晚上他做了整夜的噩夢,凌晨驚醒後用被子矇住頭,想要尋求其實不存在的一點庇護,像一隻小獸一樣躲起來舔自己身上那些陳舊的傷口。
捱到清早五點,白輝給姐姐打了一個電話。
白翎把他的號碼設為特殊提醒,沒響幾聲就接了,大概是沒想到白輝會在這個時間和自己聯絡,所以有些緊張地問,「怎麼了?」
聽到白翎的聲音才讓白輝稍微冷靜下來,他用儘量若無其事的聲音和白翎說,「沒事,姐,今天劇組開工早,我有點想你,就給你打個電話。」
白翎知道白輝不是無緣無故會說想念的性格,於是很有耐心地陪他聊了半小時,直到聽見白輝有些開朗地笑起來,答應過年一定回到平州。白翎才稍微放心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