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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吭聲。

&ldo;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懂你的意思，&rdo;我說：&ldo;問題是這種事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我一向頑固得無可救藥，一旦開始做一樣事情，要我放手很難很難。老實告訴你，我想這大概就是我能夠破案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我像條狗似的死咬著不放，非把事情扯出來不可。&rdo;

&ldo;事情遲早會扯出來，對不對?沒有一個兇手能逃得了的。&rdo;

&ldo;以前人們是這麼說的吧?現在好像聽不到了。有太多兇手都逃過了。&rdo;我下了車，又探頭進去把那句話講完。&ldo;那是從某個角度來看，&rdo;我說，&ldo;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的確沒逃過。其實我覺得，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會有報應的。&rdo;

第09章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我想睡，睡不著;想看書，看不下去。最後坐在黑暗的窗前，望著外面街燈下的雨絲。我坐在那兒想一些長長的思緒。&ldo;年少的思緒，是長長、長長的思緒。&rdo;我曾經在一首詩裡讀到過這樣一句，其實在任何年齡，你都可以有長長的思緒，如果你睡不著，而天又下著細雨的話。

十點多電話鈴響時我還在床上。tj說：&ldo;你有筆嗎，大哥?你要情報嗎，快記。&rdo;他一古腦兒的念出兩個七位數的電話號碼，&ldo;最好寫下區號718，因為你得先撥這個號。&rdo;

&ldo;這會撥到哪裡?&rdo;

&ldo;真奇怪，居然第一次打電話就遇到你在家。大哥，找你還真得碰運氣!星期五下午打電話找你，星期五晚上打電話找你，昨天一整天、一整夜，直到午夜還在打電話找你。大哥你可真難找!&rdo;

&ldo;我出去了。&rdo;

&ldo;我用小指頭想想也知道應該是這樣。大哥，你派我去的任務可真不賴。老布魯克林，走幾天也走不完。&rdo;

&ldo;它的確很大。&rdo;我表示同意。

&ldo;大得讓人受不了啊!我去的第一個地方，坐到最後一站下車，火車從地下鑽到地上，可以看到一堆漂亮房子，像電影裡的老鎮，完全不像紐約。走到第一部公用電話，打給你，沒人在家。又繼續追第二部公用電話，大哥，那是什麼鳥路，那麼長!有幾條街，我在街上走，那兒的人全瞪著我瞧。黑鬼!你來這裡做什麼?雖然沒一個人講出來，但你不必很用力聽，就可以聽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rdo;

&ldo;可是你沒惹麻煩。&rdo;

&ldo;大哥，我從來不惹麻煩。我呢，是這麼做的，我在麻煩看到我之前，就會先看到它。我找到第二部電話，再打給你，找不到你，因為你不讓我找到。所以我就想啦，嘿，搞不好這附近就有地鐵站，因為離我剛才下車的地方已經有八百英里了。我就走進一家糖果店，問吧：&l;請問您，最近的地鐵車站在哪裡?&r;我就是這樣講的哦，你知道，就跟電視上報導新聞的人講話一樣。那位老兄又瞪我，&l;地鐵?&r;好像他這輩子沒聽過這兩個字，這個概念好像讓他腦筋轉不過來哦。於是我乾脆照原路走回去，大哥，一直走到弗萊特布希線的底站，因為至少我知道那條路怎麼走。&rdo;

&ldo;那好像就是最近的地鐵站。&rdo;

&ldo;你好像說對嘍，因為後來我看了地鐵地圖，真的就是那一站最近。另一個留在曼哈頓的理由，大哥，就是你永遠不會離地鐵站太遠。&rdo;

&ldo;我會銘記在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