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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楠走出席位,一掀衣袍,跪下地上:&ldo;回稟皇上,學生自認寒窗苦讀,不可丟了文人傲骨,雖與景陽侯府有親,卻是不敢高攀,學生自以為行得端正,年節禮儀周全,剛一上京便入岳父府上拜訪,全了哥婿禮儀,之後才減少來往不再走動,學生傲骨錚錚,只求報效朝廷,留得一世清白在人間,堅決不認攀權富貴之名,唯有用行動劃清界限,況且,學生雖與岳父來往較少,跟岳母卻經常走動,這位大人的話有失偏頗,學生不認。&rdo;
黎耀楠的話,既有道理,也沒道理,說來說去是歪理,他的形象在瞬間變得高大起來,能夠不攀權富貴,好!
皇上含笑點頭:&ldo;探花郎,有骨氣。&rdo;
&ldo;謝皇上!&rdo;黎耀楠跪下磕頭,這還是他從周大人身上學來的,明明是一塊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周大人偏偏能夠藉此青雲直上,反而落得美名,他又為何不可效仿?踩著景陽侯府的頭頂往上爬,不僅撇開了與景陽侯府的關係,還落得一個清高正直的名聲。
皇上都稱讚了他一聲好,旁人還有何話可言,聰明人三緘其口。
只是,不服氣的也大有人在,劉廣赫難得找到漏洞,急忙反駁:&ldo;探花郎若是不攀權富貴,為何又娶了人家公子?&rdo;
是啊?眾人回過神來,想想也對,黎耀楠口口聲聲不願攀權富貴,為何又娶了人家公子,需知當今社會,願意明媒正娶雙兒的人,又有幾個不是衝著富貴而來。
黎耀楠面色冷然,淡淡道:&ldo;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do;
範鵬翼冷笑了一聲:&ldo;探花郎還真孝順,聽聞你似乎從未探望過祖母與母親,如此行事之人,居然聽從父母之命乖乖娶了雙兒,嗤‐‐&rdo;
皇上聞言皺起了眉頭,倘若景陽侯府一事,自己可以表示不在意,但若探花郎真不孝敬父母,那他的人品便要重新考量。
周圍的人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唯有張啟賢怒火騰騰,若不是馬玉蓮那賤人,他好好的表弟又怎會娶個雙兒,又怎會被如此作踐。
黎耀楠斂眉淺笑,等的就是他有此一問,不過黎耀祖似乎很吃驚,看起來今日的事情與他無關,但其中肯定少不了馬玉蓮推波助瀾,京城到揚州來回至少兩個月,範鵬翼就算要查探訊息,恐怕也沒那麼快,最重要的是,範鵬翼倘若當真查明,以他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以此為藉口發難。
黎耀楠目不斜視,只恭敬地等待皇上發話,所有言行舉止,均是以皇上為先。
皇上面容一緩,也想聽聽探花郎如何辯解,能夠寫出上古演義的人,他相信品質應當不差,今日他也看出,似乎有人爭對探花郎,只不過,黎耀楠若連這點麻煩也解決不了,為官一方,恐怕有點懸,不過當位翰林學士倒也不錯,當然,前提是他別讓自己失望。
皇上輕輕一頷首,黎耀楠出言辯解:&ldo;回皇上,學生生母早逝,與兄長均是嫡出,只是並不同母,前年秋學生與夫郎完婚,半月後被伯父過繼,從此才與伯母斷了來往,還望皇上明鑑。&rdo;
皇上皺起了眉天,周圍人也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叫均是嫡出,又不同母,既然生母早逝,這個不同母的嫡出兄長又從哪裡來?
寵妾滅妻,苟且成女幹?眾人心頭很快浮起八個大字,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解釋。
黎耀祖面色難看到極點,萬萬沒有想到黎耀楠竟如此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他那見不得人的身世,也被擺在眾人眼前。
範鵬翼並不滿意他的回答,咄咄逼人道:&ldo;哪怕已被過繼,令伯母亦是親生父親之妻,祖母同樣乃親生,探花郎如此藉口,怕是不能服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