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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大叫一聲,往後急退了一大步。
原來趁著那麼一小會功夫,周宏已經逼近了男人。他雙腿僵直,以腳尖著地,就這樣貼在男人的面前三寸遠的地方,仰著頭,兩人幾乎鼻尖貼上了鼻尖。
男人顫著聲音問,“你……你……搞什麼……”
周宏帶著哭音開了口,“你還記得麼……”一個男孩尖著嗓音帶著委屈的哭腔幽怨的泣訴,還是在黑夜的亂葬崗裡,這實在令人不太舒服。這只是我的感覺,我想,那男人只怕會更加覺得難受。
“記得什麼?”聽男人說話的語氣,果然是吃驚不小的樣子。
周宏回,“這隻手機,還是你送我的……”
“你胡說什麼!這是我送……呃……我朋友送我的!”男人怒了,“500塊你還想不想要?!想要就快點把手機給我!”
“連,手機鈴聲,也是你幫我選的……”周宏繼續說,“從一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換過……”
男人震驚了,“你……你……說什麼……”
“你說,和我相見恨晚,你說,我們就是梁山伯和祝英臺,你說,我們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一起就像兩隻蝴蝶一樣……”周宏邊說邊哭,“十三年了啊……”
男人說不出話來,只是張嘴傻愣。
我有些心酸也有些好笑,梁祝的故事是很感人,雖然用來做鈴音的歌也叫“兩隻蝴蝶”,但這兩者的意境也差太遠了吧!
繼而我有些感慨,原來這兩人勾搭了十三年,不是三年,他們吵架那晚是我聽岔了。我有點為女鬼打抱不平,十三年可不是短暫的時光,這男人不給女人一個交代也就算了,到頭來卻連命都要了去……
不知道上輩子這兩人是什麼糾結的關係,今生要這麼糾纏。
“我跟著你十三年……我無怨無悔的跟著你十三年啊……”周宏,或者說是附上了周宏身的枉死女鬼,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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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為什麼魂體能在人間繼續流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它心中還有執念。盡最大能力幫助魂體滿足生前執念,已經成了行業裡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方面是便於超度,引導魂體早些放下生前事去往往生路;另一方面,大家都有這麼一天,今天幫了別人,沒準明天就有人幫自己。
眼前這個女鬼,我想她的執念多半是為了報仇——這當然不能放任它任意妄為——但是,嚇嚇人出出惡氣,這些行為是在我的容許範圍內的。
至於這男人,手裡已經欠下了一條人命債,閻王爺那生死簿裡估計近百年內是休想看到他的名字了……若是再欠一條——好吧,這個可能性沒有了,有我在,必定要看護周宏周全,否則老天爺也不會安排我鬼使神差的在這個小縣城一呆就是這麼多天。
我盤腿坐下,托腮靜觀其變。突然有聲音傳來,我回頭看見小文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我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他理解的點點頭,然後靜悄悄坐到我身邊。
我打著手勢問他,“時間到了?”
他點點頭,接著他指了指場中,問我情況怎樣了。
我指指周宏,抹了抹喉嚨,然後做了個哭泣的動作,意思是周宏被女鬼附身了,現在正在哭訴。
小文居然全都理解了……他不再問問題,和我一起托腮看戲。
我很佩服他的理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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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聽起來此時男人應該是有些明白了,但似乎是不肯接受——也是,這事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接受的——他仍在負隅頑抗,抖抖索索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周宏繼續哭泣。
這女鬼被斷了喉,一肚子委屈說不出來,此時借周宏之口正好哭個痛快說個痛快。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