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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什麼在自己的唇上蹭了蹭,狄霖有幾分錯愕,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一粒藥丸送入了他的口中,藥味苦辛,還似乎帶著點微腥,入口即化,頓時一股苦澀發熱的津液順喉流入了腹中。
君宇珩的指尖在不經意間觸到了狄霖的唇角,微涼的指尖柔滑如玉石,儘管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觸,卻彷彿在一池靜水中激起了層層漣漪,那微涼而柔潤的觸感,幾乎要讓狄霖瞬間迷失在了其中。
“這個藥可以解開你功力的禁制,但是需要一些時間,你運功試試。”
君宇珩的聲音令狄霖一驚,他不禁有些窘迫地發現自己居然在此時走了神。他連忙坐了起來,試著調理內息,欣然地發現的確如君宇珩所言,丹田內不再空蕩無物,裡面的氣息有著漸漸凝聚的跡象,看來這個藥的確有效。狄霖不覺有些疑惑地看向君宇珩,他記得賀延曾經說過,這個是他的獨門秘藥,不知道配方根本無法制作解藥,那麼君宇珩的藥又是從何處所得的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只不過這裡並不是為你解惑的好地方。”君宇珩象是知道狄霖的疑問,淡淡地一笑,“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狄霖知道的確如此,也就不再發問,起身披衣緊隨著君宇珩走了出去。
一路之上,無論是巡邏的武士還是暗哨均已盡數被制,不時有隱沒在黑暗之中的黑衣人出來接應,狄霖只看出這些黑衣人武功高強自成一路之外,卻一個也不認識,君宇珩這次帶到大漠的並不是羽林衛精英,而且這些黑衣人竟象是對王庭中的道路以及警衛極為熟悉的樣子,狄霖心中的疑團不禁越來越大。
非常順利的、幾乎可說是波瀾不驚地潛出了王庭,在道旁的一片小樹林裡藏著數十匹駿馬,狄霖認出當中一匹通體火紅、神駿異常的正是君宇珩的愛馬“逐影”。
“你功力尚未恢復,上來!”君宇珩一躍上馬,又向著狄霖伸出了手。
狄霖剛一猶豫,就被君宇珩不由分說地拽上了馬,坐在了自己的身前,打馬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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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撒利耶聞聲帶著親衛隊趕至城門時,就只看到數十騎黑衣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當中一騎,蹄聲如雷地絕塵而去。
望著那當中一騎的背影,原本暴跳如雷的撒利耶驀地靜了下來,靜得可怕。
此時只聽得耳邊一片弓弦聲響起,等撒利耶回過神來,厲聲喝止亦是來不及,“住手”兩字方出口,他身邊的親衛隊已是高舉弓弩,數箭齊發,一輪急箭如驟雨射出。
弩強矢利,箭如雨下,只是那些人早已奔出了弓箭的射程,大多數箭未及射到已是頹然落下,有的雖然射至卻已是強弩之末,被那些黑衣人刀劍輕輕一拔就挑了開去。
被王一聲的厲喝,那些親衛隊都怔怔地放下了弓弩,不知所以地看著面罩嚴霜的王。
只這一頓,那些人已奔出了更遠,而當中一騎突然迴轉馬頭,那匹有如火雲般的駿馬長嘶一聲,凝立在了遠方。
馬上之人一領純白色的風麾在夜風裡獵獵吹動,舒捲如雲。雖然隔得太遠看不清楚面目,但那種絕世的風姿和奪目的氣勢卻令撒利耶在瞬間僵立如石。
在這樣的夜色裡,靜靜凝立的君宇珩似乎奪盡了明月的光輝,甚至比天上的明月更加皎潔明亮。
撒利耶深深地看著,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痛。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了一個極為殘酷的事實,儘管這一點他早已明白,但卻不願承認,然而此時他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知道,縱然他終其一生,亦是無法擁有象君宇珩這樣的人的。
就彷彿是天上的明月,雖然照耀著每一個人,但你只可以仰望傾慕,又如何能夠將明月置於自己的手中?
君宇珩回過頭,淡淡地望了一眼,就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