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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聖不得不收拾眼前的殘局。她從包裡拿出紙巾,仔細地擦乾淨展硯之唇角的液體。突然,她的手腕被擒住,展硯之低著頭,平靜地告訴她:“我記得你說過,分手的時限該有我來決定,你說話不算話,是要受到懲罰的。”秦聖俯視著她從黑色衣領裡露出的脖頸,輕輕地說:“我送你回去。”她開了車門,扶著展硯之,把她從駕駛座轉移到後排座位,仔細地繫好安全帶,自己則坐在還殘留著展硯之體溫的座椅上,凝視遠處的路燈。
車子發動時的機械聲,成了序曲,之後,車內完全被黑暗和沉默籠罩。展硯之靠在椅背上,不再發出一點聲響,秦聖也一言不發。她一度試圖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沉默讓路程變得格外遙遠。似乎是經歷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熟悉的街景才映入眼簾。這時,秦聖才驚覺,目的地本該是展硯之的公寓,可她盡然把車開回了自己家門前。她詫異於自己心不在焉到了神遊的程度,可又覺得自己剛才並沒有想其他和開車無關的任何事情。
車內不甚明亮的光線,映照在展硯之勾起的嘴角上,帶著一點譏嘲,這樣的神情,讓秦聖覺得有些陌生。
車子停妥後,展硯之陡然睜眼,拿起後座上秦聖的包,熟練地找到了一串鑰匙,若無其事地下車。秦聖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車上的東西,又手忙腳亂地鎖好車,像個客人一樣,拘謹地跟在後面,看著展硯之閒適地走上三樓,開門,開燈,開熱水器;脫衣服,洗澡,最後旁若無人地躺在一張應該不屬於她的床上。秦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能站在客廳的魚缸前,看著幾條小金魚搖著尾巴,吐著泡泡。
“你打算就這樣站一夜嗎?”
展硯之倚在臥室的門框上,表情有些淡淡地不耐煩。秦聖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她覺得此刻,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彷彿是一隻成竹在胸的母獅子,而自己是被逼到死角的可憐羚羊。她實在不喜歡這樣感覺,她試圖鼓勵自己更強硬一些,從“母獅”那裡贏得一點主動權。
“我送你回去。”
說完這一句,她忍不住在心底裡嘆息,急切的語氣,含糊不清的吐字,只是在彰顯自己虛弱的內心,以至於她放棄了抵抗展硯之突然的靠近,讓她的臉貼在了自己的頸側。
“我頭暈,都快站不住了。”
甜橙味道的佳潔士牙膏沒有完全掩蓋酒精的味道,這種水果酒一般的氣息,拂過秦聖的頸動脈。她轉過身,展硯之兩條臂膀越過她的肩膀,在她胸前緊扣。她背起了展硯之,讓她柔軟的胸口貼著她的背。而門口到床的距離過於短暫,她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緒。只是憑著肢體自作主張,把展硯之放在床上,讓輕軟的被子包裹著兩個人,隨著壁燈的熄滅,墮入混沌一片的黑暗裡……
如果可以的話,秦聖寧願一直這樣睡著。但不如願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讓人為難。夏觴的morningcall顯然來的很不是時候,她自彈自唱的《我是一個粉刷匠》伴隨著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在還有些陰仄仄的房間裡盤旋。再不搭理她,似乎就太裝模作樣了。秦聖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來面對夏觴的來電,當然更重要的是,面對展硯之。
“喂!如果事情沒有緊急到非說不可的話,你吃午飯時再打來。”
夏觴的粉刷匠被展硯之公事公辦的聲線取代了。秦聖急忙坐起身,無暇再去斟酌,只是憑著一時衝動,試圖奪回自己的手機。但展硯之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在生氣?”展硯之的語氣裡帶著點小小的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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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剎間,秦聖是有些著急,著急自己對情緒,甚至生活,喪失了自主的能力,“我去洗個澡。”
昨天的衣服還全數裹在身上,讓她有種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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