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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楚歸旋不禁笑了起來,淚水泫然於眶晶瑩閃動。
這暗黑中的笑容絕美如斯,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欣慰。
他讓她放心,放心他不會去碰那個女人。其實她何至於連這個都不放心?
她爭了兩世總歸得了一份值得慷慨赴死的真情。
可她爭了兩世終究掙不脫與人共事一夫的命運,掙不脫與其他女人爭奪夫婿爭寵奪愛的命運。
她該接受這一切嗎?
當然,全天下都說她該接受。
可她,偏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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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湛霄走進偏廳,慕府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日皇家賜妾,宮中總管和禮部官員親送,這會又來了不少賀喜賓客,結果少侯爺居然將滿屋子人整整涼了近兩個時辰!
主角到場,氣氛瞬間熱烈起來,眾人圍著湛霄賀喜之聲此起彼伏,湛霄神色淡淡,李管家偷偷抹了抹汗,笑容滿面恭請眾人入席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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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妾之儀和娶妻之禮自然不能相比,不能從正門入;不能拜天地父母;新人不能著正紅;但畢竟是聖旨所賜的貴妾,太皇太后宮人,太后親贈賀禮,再怎麼樣酒席還是要擺一擺的。那些聞風而動的眼精臣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既討好皇室又討好侯府的機會,趁機獻禮巴結者為數不少。
席間喧囂之際,一位四十多歲圓臉微胖的錦衣男子站笑吟吟起身來舉杯說道:“侯爺在上,下官有一建議,今日既是大喜之日,何不請新人出來,大家共敬侯爺與新人一杯以示敬賀?”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者稱好。
慕湛霄卻並未起身,只是微微側首斜睨著他,目沉如水喜怒不辯,“多謝胡侍郎美意,不過區區一妾何能受大人敬酒。來人,請袁氏出來,敬胡大人一杯。”
胡侍郎捏著酒杯一時尷尬,吶吶道:“不、不敢……”
這時有人從側房扶出袁氏。
當含羞帶怯的新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又是一片低聲讚歎。
坐在主位之上的湛霄嘴角拉出一絲嘲諷的弧度,對袁氏說道:“去敬胡大人一杯。”
袁氏不禁一怔,但隨即落落大方地持起酒杯向站著的胡侍郎敬酒。
胡侍郎連忙飲下,眾人善意鬨笑。
這時,一素裝女子翩然走入大廳。
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一時之間,這滿堂賓朋、這蘭堂綺席,這夜宴如晝、這燭影煌煌,竟似全都不復存在了,席間那些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腦子裡只餘下一片空白,竟想不出一句話一個詞形容這不期而至的女子。
慕湛霄的神色變了,緩緩站起身來,眼中那些冷峻蕭殺的眸光盡皆化去只餘下一片隱忍壓抑的痛色和溫柔,他道:“阿旋。”
那女子與他對視著,許久一笑,微微蒼白的面容如夜雪之蓮忽而盛開般如夢似幻、秀美繁華,而清麗中帶著醇意的聲音,就像入口綿密飲下燒心的美酒,“侯爺今日大喜,歸旋也來討一杯喜酒。”
慕湛霄眸光幽暗下來,雙唇抿然一言不發,大廳之內也隨之壓抑。
攙扶袁氏出來的是周太后宮中曾嬤嬤,她素來老練玲瓏,見此情形連聲笑道:“好好,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新人進門本就該拜見主母。素棠,還不快向主母敬酒?夫人快快請上座!”
說罷便將歸旋向湛霄所在主位上引。
楚歸旋搖頭一笑,“不忙,我大魏的風俗,男女七歲不同桌,聖人規矩,歸旋不敢逾矩。”
她此語一出,眾人均是一陣尷尬,雖然確有這樣的風俗,不過從民間到皇室卻也沒有那麼死板嚴守,當年太上皇還與劉太后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