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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恐怕這株樹上也有蛇藏身。但上樹之後,見樹上光禿禿的一葉全無,心中遂放,默計時刻,此時當在二鼓初過,三更未到。
遠遠的那棵樹上的那種吹竹聲,隱約宛轉,並且時時移宮換羽,走出一種奇異的曲凋。
草中則群蛇盡退,一片寂然。只有獵獵山風,吹得空中浮雲若馳,使那星光忽明忽暗,為這絕嶺深山增加了幾分險惡神秘之色。
奚沅因自己所用兵刃,隻手中一隻竹杖,雖然身是窮家幫中長老人物,用杖制蛇素有專長,但蛇數太多之時,卻不及谷、荊二女的“天心劍”來得鋒利趁手。何況三人之中,功力也是自己最弱.所以心頭深自戒懼緊張:把一囊月牙飛刀準備停當,向谷飛英、荊芸說道:
“據我估計,此時天色當已將近三更,大概遠遠那種如泣如訴的樂音一停,群蛇便將來犯……”
話猶未了,遠方裂帛似的豁然一聲,樂音已自停奏。片刻極靜的死寂過去,正對奚沅的前方,現出兩盞綠燈,自草間樹頂凌空冉冉而來,更有一種萬蠶食葉的沙沙之聲隨之俱響。
奚沅入耳便知.正是無數群蛇在叢草之內蜿蜓遊走。
兩盞綠燈進得十丈左右,便可辨出綠燈之後,似有一個黃衣人虛空趺坐,隨著綠燈冉冉前飛、三人方才詫異,彼此距離業已更近。原來見的兩盞綠燈,只是一條頭如水缸的極大巨蟒雙目,而蛇魔君鐵線黃衫瑞木烈,卻依舊一身黃色長衫,面容冷得像個凍死人般的,穩穩坐在蟒頭之上。
端木烈手中持著一根似簫非簫的西域豎笛,在進到離三人寄身枯樹約摸兩丈之時,手中豎笛輕輕一點蟒頭,巨蟒立時停遊,不再前進。四外亂草之內的沙沙爬行之聲,也自同時並寂。但聽“唰,,的一聲,無數光華閃處,自草中昂起幹百個蛇頭,兇睛炯炯,宛若寒星,整個布成了一個極大圓環,把三人寄身枯樹圍在其內。
端木烈冷冷看了樹上靜如山嶽、絲毫不作驚容的三人一眼,舉起手中豎笛湊在唇邊,吹了一聲頗為柔和的單音,群蛇頓時萬目齊開,慢慢依舊把頭垂入草中,恢復了一片死寂氣氛。
奚沅見群蛇低頭斂跡以後,一面示意谷飛英、荊芸二女緊防群蛇突然侵襲,一面向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發話道:“端木魔君,你在華山下棋亭,曾暗用‘獨目金蛇’害我奚沅,尚可說是誤會你結拜兄長賽方朔駱松年死在我手之故。但烏鞘嶺赤霞峰,分明已遇真正仇人黑天狐宇文屏,彼此已無嫌怨可言。今夜卻在這絕嶺荒山,又復倚仗群蛇逞兇作威作甚?”
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伸手撫摸了一下下蟒頭,冷冷說道:“朋友死了,極其容易再交,我所豢養靈蛇倘若傷損一條,卻無殊白費端木烈多年心血。宇文屏殺死了我拜兄駱松年,卻作了我的義姐。一個小偷大哥,換了一個名列武林十三奇的大姐,端木烈只佔便宜,絕未吃虧。所以這一段恩仇,早已成過眼雲煙,不必談了。”說到此處,目中突現兇光,一注荊芸。
荊芸倏地一驚,暗想此人別未多時,怎地目光如電?武功似乎高了不少,莫非黑天狐宇文屏把“紫清真訣”傳授給他不成?
端木烈略停又道:“荊家賤婢,冒充紅裳奼女桑虹,在烏鞘嶺赤霞峰頭,用百毒金芒連傷我‘赤鱗雞冠蛇’、‘七步青蛇’,‘雙間錦帶’。此恨委實高比泰山,深逾東海!你與谷家賤婢,當日也是動手之人,如今已在端木烈的萬蛇圍困之內,絕無僥倖?我宇文大姐明天也來,但你們等不到天明,必已在萬蛇口中,被吞完血肉變作三堆骷髏白骨了!”
奚沅。谷飛英、荊芸三人聽見黑天狐宇文屏也在此處,卻比身被群蛇圍困更覺驚心。但也想不出及早脫身之法,只好暫蠲百虛,先自凝神,抱元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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