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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流鼻血了?」唐勵堯嗅到血腥味,回過神來,忙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好多血,趕緊把頭仰起來!」
他的聲音傳入顧纏的耳朵裡,忽遠忽近。
五官似乎也隨著聲音的遠近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唐勵堯見她有暈厥跡象,本打算將她打橫抱起,但這樣無法阻止她飛流的鼻血,只好繞她背後,讓她背靠在自己懷裡。
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手用紙巾捂住她的鼻子,喊她名字,「顧小姐?顧纏?!」
這種環抱的姿勢下,他的嘴唇幾乎貼在她耳廓上,緊張高亢的聲音震盪於耳道內,將顧纏從遊離狀態中徹底拉了回來。
「他來了。」她緊緊抓住唐勵堯的手腕,說話十分吃力。
不是因為虛弱,唐勵堯捂她鼻子的時候,連她嘴也給捂住了,喘不上氣兒。
「誰?」唐勵堯緊盯著她煞白的臉龐,以及因恐懼而緊縮的瞳孔。
幾秒種後,脊背豁地僵直,「那個人能使用邪術直接傷害到你?」
這讓唐勵堯很是意外,在他意識裡顧纏的段位是要遠遠高過那個人的。
那個人無法直接用邪物影響他,多半是因為他身上帶著高僧開過光的吊墜。
但噩夢裡的「換骨怪」不怕他的吊墜,卻怕顧纏,這就是證據。
顧纏搖搖頭:「他沒有成功,不然我不會流鼻血。」
那會兒她墜入幻覺,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卻不知為何失敗了。
唐勵堯懸著的心稍落:「我就說……」
不過從顧纏的狀態來看,他到底還是有些小瞧了那個人。
「我好多了。」顧纏稍稍掙扎,想讓他鬆手,「這姿勢讓人看到……」
先前只顧著緊張,她一提,唐勵堯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過於親密,還怪難為情的。
顧纏卻說:「別人還以為你在謀殺我呢。」
他從背後禁錮著她,捂住她的口鼻,還滿手鮮血。
唐勵堯:「……」他放開她。
不知道是流鼻血流的失血過多,還是先前他的懷抱太溫暖,顧纏剛從禁錮裡出來,就凍的打了個噴嚏。
唐勵堯脫掉風衣給她披上。
她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裹得嚴嚴實實。
唐勵堯說:「左邊口袋裡有一張濕巾,右邊口袋裡有小鏡子,你先湊合著擦擦臉上的血。」
顧纏「嗯」了一聲,只拿了濕巾,沒拿鏡子:「咱們得趕緊走,這會兒他應該沒多少精力出手了。」
「好。」兩人走出藥房,唐勵堯看著這個粗糙的女人胡亂擦臉,乾淨的地方擦了又擦,該擦的地方一直擦不著,難受得他很想奪過來濕巾替她擦。
他儘量控制住自己的強迫症:「你也不問問?」
顧纏不懂:「問什麼?」
唐勵堯說:「那個人說你助紂為虐,也許我害過人,他是來報仇的。」
顧纏:「哦。」不以為意的模樣,「他說錯了。」
唐勵堯微微一愣,打從心底漫出一抹感動,這份信任他愛了。
顧纏:「助紂為虐這個詞,重點是『助』,助是免費的,而我是收費的。」
「……」唐勵堯差點就流著眼淚說「謝謝」了,心道這是重點嗎妹妹?
「顧小姐我說真的,如果我真是因為害過人才遭了報應,你也會收錢保護我?」
他想透過這個問題,深入瞭解一下顧纏。
但沒等顧纏回答,一束手電光照了過來,唐勵堯擋在她前面,並用手背遮住眼睛,只從指縫視物。
兩名巡邏警察從黑暗角落裡走出,迎著他們走來。
唐勵堯下意識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