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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跟他說什麼呀?張近微很懊惱,誰要聽什麼三輪車?周圍同學們從不談論也不知道這麼老土落後的話題。
「那個,需要駕照嗎?」單知非竟然很認真地問她,張近微抿嘴又笑,光線模糊,他還是捕捉到那種只屬於她的清甜的靦腆。
「不要。」她聲音暫時掙破情緒的陰霾,脆脆的。
「沒有駕照的初中生,你是馬路殺手吧?」單知非忍俊不禁,不知不覺往下聊著。
張近微嗔怪地瞥他一眼,男生笑容極淺極淡,像隱在夕陽下的霧嵐。
「才不是,我技術很好的。」
「有多好?敢帶我嗎?」單知非語氣舒緩,很放鬆了。
「當然敢。」張近微接話很快,又瞥他一眼。
不過,很快移開目光,有些不自然,為自己剛才露出那樣的表情,有點像撒嬌的意味,張近微真是搞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了。
她像只蝸牛,外面雨露陽光皆明媚,剛要沉醉,卻意識到雷鳴不遠,世界隨時能顛覆,還是殼子裡最安全。儘管,這殼子在別人看來也許可笑,但對自己來說,就是最好的去處。
「我要回寢室了。」她差點結巴,「你有鑰匙,對不對?」
單知非把她情緒的轉變過程收進眼底,他站直身體:「嗯,我有。」
腳凍麻了,只顧著忙嘴了,張近微腳趾頭悄悄在鞋子裡活動了下,悶悶問,「你能把手機的手電筒開啟嗎?」
單知非照做,張近微借著亮光把那薄薄的鈔票找出,還給他:「錢我不能要,當買你的資料。」
「這是你應得的部分,你放心,」單知非輕描淡寫,「帳我算的很清,我這個人特別喜歡錢,沒到慷慨送別人錢花的地步。」
張近微錯愕看他。
這種直白說愛錢的話,在中學生看來,未免……呃,太俗氣。這或許是成人世界的真理,但大家都會不那麼赤,裸裸,張近微很難理解單知非,她覺得,單神的形象,似乎崩了那麼一角。
什麼高傲的學神,保送生,什麼未來的科學家……他怎麼可以說自己特別喜歡錢呢?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從來不睡覺嗎?」單知非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把錢推回,「金錢從來不睡覺。」
真是個怪咖,張近微心裡自然浮現別人對他的評價,她捏著紙幣,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時間過得很快,單知非不得不用手機燈光引著她下樓,開伸縮門後,還是讓她先過。
雪居然沒停,在燈光下,像早春的櫻花亂飛。
空氣清涼,張近微打個寒噤,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不舒服了:好像單知非是拿錢來賠禮道歉的一樣。
自然界的冷,一下讓人清醒,可張近微臉被臊地難受,像發燒,她有些孩子氣地把錢又塞給單知非,硬硬地說:
「我不要。」
她手縮的快,快到單知非根本沒接住,一瞬間後,兩人都要彎腰去撿,見他動作,張近微遲疑了下,又直起腰。
單知非這次沒再勉強她,收好錢:「我知道,我給你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能一筆帶過的,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什麼,你不要錢,我週末過來給你補課。」
他微微促狹了一把,「相信我,我至少能完成你的一本夢。有我輔導,你就是風口上的豬。」
這是命門,張近微無法不心動,但又氣他把自己比作豬,她情緒複雜地盯著腳尖,沒太多時間猶豫,快熄燈了,她小聲而又迅速地問:
「可是,在哪兒補課?」
「陳老師會告訴你時間地點。」
張近微又吃驚了一下,老班?她臉漲漲的,十分侷促,「你怎麼跟我們班主任說了?」
「你到時會知道怎麼回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