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餘詩英心疼道:「疼不疼?要不要媽媽再給你塗點藥?」
「不用,真的快好了。」江瑟笑笑,「湯可以喝了嗎?我好餓。」
這話成功岔開了餘詩英的注意力。
餘詩英連忙揭開燉盅的蓋子,說:「快喝吧,小心燙嘴。」
江瑟喝了一盅湯,吃了小半碟梅子排骨和半碗米飯才回去香樹巷。
收拾好行李,出來客廳時才發覺沙發邊放著個國際快遞,她離開時將公寓鑰匙交給了餘詩英,想來是這幾天送來的。
拆開層層包裹在外頭的紙箱和泡沫,一臺復古造型的黑膠唱片機映入眼簾。
唱片機上放著張卡片,上頭洋洋灑灑寫了一大段話:【親愛的大寶貝,surprise不surprise!本宮擠得頭破血流終於搶到了與你同歲的黑膠唱片機,喜歡這個新年禮物不?喜歡趕緊啵啵我!】
江瑟彎了彎唇角,拿出手機正要給郭淺打個影片,陸懷硯的電話便是在這個時刻打了過來。
指尖來不及收回,她一下便點了接通鍵。
「……」
江瑟只好接起:「有事嗎?」
那邊默了兩秒才出聲:「什麼事這麼開心?」
明明沒有面對面,可他似乎捕捉到了她那一閃而過的快樂。
江瑟唇角的笑意還未散去,聞言便伸手去摸唱片機體上的大喇叭,慢吞吞地說:「剛收到郭淺從休斯頓寄來的黑膠唱片機,這唱片機跟我一樣大。」
從前她也有一部她出生那年生產的黑膠唱片機,岑禮送的禮物,算是她的心頭好。
她離開北城時沒帶走,留在了公館。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片刻後,陸懷硯問:「我要是不打來這通電話,你是不是準備要用它聽歌?」
「嗯,給郭淺打完影片就準備聽。」江瑟非常誠實地說,「然後你電話打了過來。」
「聽著倒成我的不是了,」陸懷硯低笑了聲,「介不介意把次序調一下,我陪你聽完,你再跟郭淺打影片?」
江瑟還沒回話,他又續了句話:「就當做是,那幾匣沉香的回禮?」
「……」
江瑟沒應聲,直接坐地上翻起郭淺隨著唱片機一塊寄來的黑膠唱片,隨手抽出了一張珍藏版的老唱片《born to die》。
唱片機配了唱放和源音箱,江瑟熟門熟路地擺弄好配置,將唱片放上去。
手機就挨著唱片機,銀色唱針觸控到唱片的瞬間,慵懶而復古的音樂緩慢流出。
分明是頹喪的底調,卻又充滿了無所畏懼的絕望感。
時長不過四五分鐘的歌曲在寂靜的夜裡緩慢拉長,手機如橋樑般連線不同空間,而他們就在電線的兩端安靜聽完同一首歌。
郭淺會寄來這張唱片自然是因為江瑟喜歡這歌,只她已經許久不曾聽過了。
從前聽這歌,總覺寂寥,即便有喜歡嘰嘰喳喳的郭淺一同聽,那種紮根在骨子裡的寂寥始終無法排解。
然而今天再聽,或許是因為長了年歲的緣故,就算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年少時的那些寂寥感已變得格外遙遠。
唱針走完一個輪迴,江瑟從唱片的槽紋處托起唱針,結束這一首作為回禮的歌。
她拿起手機貼向耳廓,問電話那頭的男人:「回禮收到了?隔著手機聽效果不好。」
陸懷硯「嗯」一聲:「你要覺得可惜,下回我們再聽一次。」
「還好,」江瑟實話實說,「我沒覺得可惜。」
總歸她享受到了,沒享受到的人是他。
電話那頭很快又傳來一淡很輕的笑聲。
男人的笑聲伴著電流傳入耳道時,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