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在那場戀愛裡,她是被欺騙者,也是受害者。
憑什麼要一個受害者活在這些爛事的陰影裡?
江瑟進房間翻找她的行李,從一個盒子裡找出個u盤。
銀灰色u盤在她的指尖轉了幾圈,她開啟電腦,正要將u盤插入,手機倏地彈出一條簡訊。
【時間,地點。】
似是猜到江瑟手機裡沒有他的號碼,簡訊裡特地加了個署名:【陸懷硯】。
這是讓她來定地方了。
江瑟在腦海里搜了一圈,給他回了地方:【金融街163號,週五下午三點】
-
金融街163號是一家日式茶館,與紅鼎俱樂部只隔了一個街區。
陸懷硯到時還不到三點。
身著和服的年輕侍者弓著身在前方引路,紙糊格子門緩緩推開,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兒側頭看了過來。
她穿著一條淺綠色的碎花桔梗裙,蓬鬆濃密的長髮紮了條魚骨辮,鬆鬆垂在肩側,白皙小巧的耳垂戴著兩顆光澤瑩潤的珍珠耳環,霧濛濛的眼像是沉著墨的兩潭湖泊。
有那麼一剎那,陸懷硯想起了維米爾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思緒也就恍惚了那麼半瞬,很快他挪開視線,抬手看腕錶:「你來早了,現在是兩點四十分。」
江瑟笑笑:「陸總不也同樣來早了麼?」
陸懷硯走過去,隔著張低矮的茶桌,在她對面的榻榻米坐下。
桌上擺著茶具,靠江瑟那側還放著個黑色茶碗,裡頭沉著半碗青綠色的茶液。
江瑟問他:「抹茶,喝嗎?」
陸懷硯對喝什麼無所謂,點頭:「喝。」
做一杯正宗的抹茶並不難,難的是製茶時那行雲流水般的雅緻。
陸懷硯掀眸看著江瑟。
女孩兒從容不迫地落粉、取水、攪液。
一舉一動均令人賞心悅目。
過往二十多年的教養鐫刻在她的骨子裡,並不因姓氏抑或環境的變更而有所改變。
江瑟迎著男人沉甸甸的目光,將茶碗推過去,修長白皙的指被茶碗的濃黑襯得白玉一般。
兩人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彷彿這次見面不是為了交易,而是為了敘舊。
等到一杯茶飲盡,江瑟才拿出錄音筆,說:「先播一段給你聽。」
她按下播放鍵,入耳是一陣電流的「刺啦」聲,緊接著是一道柔媚的女聲。
「答應過我的事你什麼時候兌現?」
「別再給我開空頭支票!「
「小軒也是你的兒子,早晚會喊你一聲爸。你再不動手,以後整個陸氏都要被陸懷硯那小閻羅拿走,你到時還有什麼顏面告訴小軒你是他爸?」
錄音放到這裡,江瑟按下暫停鍵。
這女人的聲音不管是陸懷硯還是江瑟,都不陌生。
——陸懷硯的繼母胡鬱萍。
女人嘴裡的「小軒」就是陸懷硯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懷軒。
當然,從錄音上聽來,這「同父異母」之說自是存疑的。
江瑟將錄音筆放回包裡,抬眸看陸懷硯。
這男人從聽到錄音到錄音被按下暫停,神色始終淡淡,彷彿人家想要算計的不是他一樣。
「不想知道你繼母是在跟誰說話?」
陸懷硯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碗,聽到江瑟的話,手指從茶碗挪走,低聲回問:「這錄音你從哪拿的?」
「我自己錄的,就,」江瑟溫雅笑了下,「一次巧合。」
陸懷硯「嗯」一聲:「是一年前陸氏成立八十週年的宴會上遇到的『巧合』?」
江瑟:「……」還真被他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