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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影繚亂,欲襲白虎。擒賊若不能擒王,不如先斬了他手下大將。
原簫寒的劍緊隨而至,同牧溪雲一道守在阮霰身後,擊退前往相助的玄武與路西歸,並攔在這兩者之前,替阮霰製造機會。
曾為聖獸的白虎屍骸瘋狂釋放威壓。阮霰緊抿唇線,強壓腦內傳來的痛楚,虛晃一招騙過白虎之後,點足離地,飛躍半空,沉然落刀。
刀意澎湃,劃破白玉堆砌的穹頂,直斬白虎頭顱。
白虎死,而阮霰這一刀刀勢不收,他在虛空中驟然扭身,未絕的刀意湧向路西歸。
後者咬牙受了這一擊,猛然抬手,召回玄武。
玄武皮糙肉厚,擋在路西歸身前,堪稱築起一堵銅牆鐵壁,阮霰三人誰都不欲與之硬碰硬,分別從三個方向旋繞過去,誰料那人影一晃,竟閃至玄武身下!
「這種靈活的戰鬥方式,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原簫寒停下腳步,嘲諷一笑,「不過也是,生死麵前,顏面尊嚴又有何用?」
「呵,話都被你說盡了。」路西歸縮在玄武投在地面的陰影中,瞪眼望著三人,拖長嘶啞的嗓音,咬牙切齒道。
路西歸深知此三人中,白衣刀者神魂不穩,根本撐不了太久。只要拖過這一時半刻,待刀者失去戰力,他逃離此地的可能性將會大增。
是以,他打算縮在這龜殼之下,靜候時機。
阮霰豈會看不出這人心頭打的主意?他眉梢一挑,反手揚刀,指向身後——那滿目殘破的玉階上,早已辭別世間數百年的人因著一點元力懸浮在空,寬袖搖搖,衣擺招招。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原簫寒沒對她做什麼,阮霰則是無心去理,牧溪雲乃後到者,尚無機會接觸。
但面對如此情形,這具足以威脅路西歸的屍體,便不得不加以利用了。
「你不出來,我只好讓你親眼見證,這人化作一抔灰,散落在這漆黑不見天日的玉殿上。」阮霰冷聲說道,刀鋒上淌出一抹寒光。
玄武身下的路西歸果然臉色大變。
而阮霰的威脅,並非僅是言語上的,話音甫落,便見寒光赫然往玉階躥去!他的對面,原簫寒不自覺蹙了下眉,卻也沒攔。
「阿遙!」路西歸厲聲嘶吼,運起功法,沖玉階狂奔。
那點光去得極快,路西歸身法亦然。他怒目圓瞪,待得臨近,竟是直接伸出手,去阻攔那點刀芒。
這具屍身,這個人……
復活她,找回曾經的快樂時光……
已是路西歸活著的最後意義。
路西歸目眥欲裂。
終於,在刀芒沒入屍體胸膛前瞬,路西歸將之徒手抓住。
與此同時——
虛空中白衣輕掠,刀光映亮一雙漠無情緒的眼眸。
寒芒破空,劃出悠長的尾調,似是東山月出時分落下的第一道光,清幽涼透,無聲無息沒入路西歸喉間。
這一刀來得及快,路西歸仍維持著面上神情,但身形頹然墜落。倒地之前,他將他的阿遙撲抱在懷。
一聲咚響,闔目死去。
阮霰收刀,逼回湧上喉頭的一口血,轉身行往殿外。
原簫寒將他的狀況看得分明,眉頭緊鎖,快步追過去,低聲道:「阮小霰,你現在不宜走動!」
他本以為自己喊不動此人,誰知阮霰腳步一頓。
阮霰想著,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就算繼續走下去,也走不了多遠,不如少費力氣。便徹底放棄。
但這樣的反應在牧溪雲看來古怪至極,他加快步伐,於原簫寒追上阮霰前,將人護在身後。
「閣下留步。」牧溪雲抬眼,橫琴在他與原簫寒之間,眸光冷冷望向對麵人,語氣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