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傳單(3)(第1/2 頁)
“我……”
文淑愣了下,臉上一陣燒,回頭看嫂子。與嫂子目光對視的霎那間,她彷彿被洞穿了心思,掩飾似地說句“我再拿些柴火”,跑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她說:
“嫂子,我去村學了。”
“你去村學做甚?”
“我讓書慎教我練字。嫂子你不是顧不上麼。”
“誰說我顧不上?我啥時顧不上了。”好月質問道。文淑盯著嫂子,不說話。好月臉色和緩下來,探詢著問道:“就是練字?”
“就是練字。”
文淑突然回過神,嬉笑起來:“嫂子,你咋這樣問?不是練字,我還能做什麼呢?”
“既是練字,剛才為啥要說謊?”
“我不是怕你們誤解嘛。”
好月看了文淑好一會兒,然後,她輕嘆口氣,從書架上拿出本黃自元《間架結構摘要九十二法》和一厚沓九宮格練習紙遞給文淑,說:
“路雖遠,行則必至;事雖難,做則必成。練字是天天的功夫,最怕一日曝十日寒。妹子也不必貪多,堅持每日早午晚各臨一張就好。所謂不見所增,日有所長,只要妹子堅持寫、用心揣摩,還怕沒長進嗎?”又說:“嫂子的字雖不怎麼樣,給妹子當先生,自信也還夠資格,妹子臨了貼拿來,我自會給妹子批,何必要捨近求遠呢?”
文淑紅著臉,從嫂子手裡接過書和紙張。回到屋裡,她長長舒了口氣。她慶幸自己總算騙過了嫂子,坐了會兒,開始計劃她的下一步行動。可是,她哪裡曉得,一個謊言根本不可能圓過另一個謊言。她臨場發揮般的解釋,不只讓自己,更讓書慎也陷入尷尬之中。
明仁街上巡查一圈之後,回到廂房,和好月聊起西邊戰事。明仁問好月該如何應對。好月也有些擔心,也有些主意在心頭,然而拿不準事情到底會發展成啥樣子,不好亂說,只用些模稜兩可的話寬夫君的心。她最後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最不讓人放心的,倒是咱那妹子。”
明仁問:“她怎讓人不放心了?”
好月問:“上午你去存學,沒發現啥異常嗎?
明仁被問得愣了愣,回想著說:“是這樣。我去時,校門從裡面鎖著,我叫門,開門的是書慎。書慎說替靳連綬看校門,因此沒有回家。我也在校園裡走了走,教室和辦公室的門都鎖著。”
明仁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自己去村學之時,書慎若在門房,為何敲門那麼久他才過來開?書出來時,又打呵欠又伸懶腰,彷彿是剛睡醒的樣子,可那時已快晌午,一個懶覺能睡到這時候嗎?若當時他在辦公室裡,為啥又要將辦公室鎖上才來開門?他疑惑地看著好月。
“莫非……”
好月說:“你去的時候,她就在那裡。”
明仁問:“你怎麼知道?”
好月說:“剛才她親口對我說的。”
明仁又問:“她去哪裡做甚?”
好月說:“她說是向書慎請教寫字。”
寫字!寫字還要鎖上門?寫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明仁聽得頭皮發麻,頭髮都豎了起來,腦海裡盡是文君和文淑。他氣呼呼的就往外走,好月後面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要再去村學,找書慎問個明白。
村學的門敞開著,門房的門也開著。明仁一步也不停,直向書慎的辦公室衝去。他揮手將棉門簾掀起,抬腳就踹門。門“咣”的一聲開了,他剛要進去,一股嗆鼻的濃煙撲面而來,燻得他差點退了回去。他穩穩身子,一手託舉著棉門簾,濃煙散去,看見書慎正拿著紙張往灶裡塞,火苗呼地竄起,照亮了他清瘦的臉龐。
“書慎,你幹啥?”
書慎手抖了一下。他頭也不抬,怕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