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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武林盡人皆知。”
刀無暇俊眉一挑:
“你以為,她應當悄無聲息、隱匿行跡?”
刀無痕沉吟片刻,忽然震道:
“哈哈,原來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
刀無暇輕彈扇骨,笑道:
“不錯。如若她同雷驚鴻的出走是秘密的,那麼,即使他們被人殺死了,也無人知曉。世人會以為烈如歌始終是在烈火山莊,而雷驚鴻的消失甚至不需要解釋。”
刀無痕接道:
“而她此番行走雖然招搖,卻也使得想要攔阻截殺她和雷驚鴻的人馬,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刀無暇搖扇笑道:
“烈如歌再不濟也是烈火山莊名正言順的莊主,烈明鏡幾十年打下的勢力和基業並非戰楓和裔浪這麼短的時日可以完全接手的。而雷驚鴻,是江南霹靂門的少主,霹靂門與雷恨天一日未倒,便沒有人敢輕易截殺於他。”
刀無痕飲下酒:
“不方便明裡阻殺,暗中的刺殺仍不會少了。一向與霹靂門交惡的水船幫、江南十八塢,決不會容許霹靂門再有翻身的機會。然而,最惱恨烈如歌離開的,卻是——”
刀無暇搖扇含笑。
刀無痕將酒盅放於桌上:“——裔浪。”那個野獸一般的人,眼中的死灰色殘忍而冷酷,他有時不得不慶幸天下無刀城還沒有阻礙到裔浪的路。
刀無暇挑眉道:
“烈如歌是生是死,對咱們無關緊要。當下最關鍵的一個人,應該是玉自寒!”
“他仍在軍中?”
嫵媚的畫眉鳥在金絲籠中婉轉啼叫,一根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的白胖手指悠閒地逗弄著它。
劉尚書急忙回道:“是。今早收到秘報,靜淵王仍在軍帳中處理日常事務,並未離開。”
白胖的手指在鳥籠邊頓了頓:“是親眼所見?”
“是。”
景獻王轉回身,目有懷疑:“上次烈如歌感染風寒,他都甘違軍紀不遠萬里地趕回烈火山莊。怎麼如今烈如歌出走,他卻氣定神閒?”
劉尚書想一想,賠笑道:“或許他知道上次離軍之事已引起了注意,所以此番只是派玄璜、赤璋、白琥前去保護烈如歌。”軍中主帥擅自離開,論罪當斬。
“玄璜他們不在軍營?”
“是。”
景獻王摩挲著自己白胖的下巴,畫眉美妙的啼聲渾然沒有飄進他的耳朵。
半晌,他忽然道:
“她現在怎樣?”
“誰?”劉尚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景獻王掃他一眼。
冷汗霎時冒上劉尚書的額角,他一向自詡最能揣摩出景獻王的心意。用力地去想,他終於“啊”一聲:
“烈小姐一路上共遇襲九次,兩次是水船幫所為,兩次是江南十八鄔所為,另外五次皆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被何人指使尚未得知。”
“她可有受傷?”
“據說烈小姐右肩和左臂各被刺中一劍,但並無大礙。”
景獻王繼續逗著畫眉:“哦,那就好。”那一身紅衣鮮豔如火的美人,自從兩次宴會相見,她的美麗似燃燒般強烈逼人,使他無時無刻不曾遺忘。
劉尚書小心翼翼望他一眼,擦了擦額角的汗,他突然察覺到王爺似乎喜歡她。
這下卻麻煩了。
因為裔浪已然準備在今日正午時刻刺殺烈如歌!
一條狹窄的碎石道,蜿蜒在陡峭的山腰。
山壁的石縫間,有幾點綠色掙扎著在冬日的風裡輕輕搖擺。
雖然是冬天,陽光仍然刺目而晃眼。
行走在石道上的人們不由得用手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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