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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恪診過脈,同蕭朔點了點頭,看向雲琅:「什麼事?」
「雁門關……這次差不多毀透了。」
雲琅歇了一刻,借蕭朔支撐,坐起來了些:「歷代草原部族,被擋在雲朔之外,不只靠駐兵戍邊。」
「重修長城,攔阻背面遊牧騎兵?」
商恪略一沉吟:「烽火臺、敵樓,堡寨塹壕……索性連關也一起建,寧武也當設一座關,樓煩關太陳舊了。」
雲琅戰前就已想過此事,只是那時說了尚早,便暫且擱置了:「我踏勘過幾次,舊關東北十里地勢更險,南護代城,能與寧武呼應。」
如今只中原有幾樣火器,遊牧民族仍以騎兵為主,極受地形限制。
若要阻攔這些呼嘯往來的遊騎兵,最好用的,終歸還是砸不透轟不開的城牆。
商恪點了點頭,在心裡記下:「朔方軍要回京,給鎮戎軍來建麼?」
「半軍半民。」
雲琅撐了下,靠在蕭朔臂間:「戰亂賑災,與災荒不同……歷代不曾有過章程,我等姑且一試。」
商恪已聽懂了他的意思,目色一亮,欣然笑道:「此事是景王本行,不如煩勞王爺,再多操些心。」
「又有我的事?!」
景王吵醒了雲琅,滿心愧疚立在門口反省,剛躡手躡腳摸進來,就聽見這一句,愕然痛徹心扉:「你們幾時能不再算計我!?」
「明年此時,便不算計了。」
蕭朔摸出雲琅背後虛汗,不讓他再多說費體力,將人仔細攬回榻上,掩好被角:「有事求你。」
景王尚在滿心滿肺痛徹,聽見這一句,不由又是一愣。
三人自小在一處長大,直到今日,景王也不曾聽蕭朔說過幾次「求」字,更何況竟是上趕著來求他。
景王一時竟有些飄飄然,忍不住就要拂袖,堪堪繃住了,咳了咳:「什麼事?」
「戰亂賑災,若依照災年舊例國府撥糧,反倒不利糧價,有損農事。」
蕭朔道:「若召百姓修城關,又難免苛民,不是正道……」
「這還不容易?」景王道,「不就是以前募兵,如今募民,百姓來修城,便給糧食布匹報酬。」
景王這些天叫商恪塞得滿腦子政事。他原本對這些不耐煩至極,叫商恪循循善誘了幾日,受了啟發,竟忽然覺得治一城一地也與開酒樓差不多,其實並非書上那般枯燥索然,反倒有趣得緊。
此時不用蕭朔細說,景王一點就透,當即融會貫通,拍了胸口:「知道了,無非就是災年施粥要被人搶,不如多僱幾個夥計……同開酒樓差不多,我去了。」
蕭朔話才說到一半,眼睜睜看著景王拔腿出門:「……」
商恪起身送景王,虛掩了門,回身迎上兩人視線:「有不妥處?」
「沒有。」雲琅躺在榻上,心情有些複雜,「商兄如今……進展如何了?」
「景王已覺得治一府之地,同開酒樓差不多了。」
商恪道:「再給我幾日,大抵秦鳳路經略安撫使,可以哄騙王爺來做。」
雲琅:「……」
「若要哄到景王心甘情願,相信治天下同開酒樓差不多……」
商恪略一思慮:「大抵還需月餘時間。琰王殿下若要謀朝篡位,下手慢些。」
雲琅如今終於知道了商恪是怎麼潛伏在襄王手下、立足這些年而不出破綻的,一時竟不知該不該油然生敬,按著胸口,心服口服:「……好。」
商恪同兩人一禮,出了門,去尋景王幫忙了。
作者有話要說:商恪:忙。
第一百五十章
眼睜睜看著景王高高興興進了坑, 親手將坑挖至今日的兩個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