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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也稍稍輕鬆了些。

&ldo;葬禮的事你倆也別急著安排，這些東西你們都不熟，容易被人坑，沈易在這件事上心理承受能力有限，還是等我和沈院長都回去了再說吧。&rdo;

蘇棠怔怔地聽完趙陽話，又愣了兩秒，才低聲問，&ldo;宋雨沒告訴你，他媽媽的遺體已經被蔣慧領走了嗎?&rdo;

&ldo;說了啊，我這麼一大早爬起來就是給沈院長打電話說這事兒的，你放心，蔣大夫沒膽兒跟他擰著幹，他肯定能把人要回來。&rdo;

蘇棠微抿嘴唇，&ldo;要不回來了……蔣慧已經把遺體送去火化了。&rdo;蘇棠頓了頓，深深吐納，又輕輕補了一句，&ldo;連骨灰都撒了。&rdo;

&ldo;你聽誰說的?&rdo;

&ldo;蔣慧親口說的。&rdo;

趙陽在電話那頭大罵了一聲，蘇棠剛要說她會照顧好沈易，趙陽就用與那聲大罵同樣語調的聲音吼了起來。

&ldo;胡扯!你聽她胡扯吧!你倆真是，真是……她說什麼你倆就信什麼啊!&rdo;

☆、插pitre 62

蘇棠這才反應過來趙陽剛才的那句粗口是罵她的，但是比起那句粗口，蘇棠更想追究後面的那幾句同樣沒什麼好氣的話。

蘇棠在沙發裡挺直了脊背，一急之下舌頭打了個結。

&ldo;什、什麼意思?&rdo;

&ldo;什麼什麼意思!&rdo;趙陽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讓蘇棠感覺到他八成在電話那頭翻了個飽滿的白眼，&ldo;醫院是她家開的，火葬場也是她家開的嗎，她說燒就給她燒啊?&rdo;

清晨五點，病房內外都是安靜的，趙陽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有力。

蘇棠聽得狠愣了一下，愣得連呼吸都忘了。

趙陽在電話那頭嘆了一聲，一陣液體落入堅硬容器中的輕響之後，又接連傳來幾聲大口吞嚥的動靜，趙陽再開口時聲音平靜了不少，還帶了點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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