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還有蘸醬菜呢。」瞟了眼打包盒,安筠不動聲色,準備合上周以寒的膝上型電腦。
「你們先吃吧,」周以寒戴上耳機,「乙方有點要補充的,聽完我再吃。」
人在攝像頭範圍外,鄭博宇悄悄瞄電腦螢幕,提防彈窗新聞,好在沒出,他鬆了一口氣。
開啟麥克風,周以寒的滑鼠停在勾選攝像頭上,手機傳出提示音,他解鎖,推送訊息的標題赫然是《步之遙項鳴澤即將訂婚》。
怕什麼來什麼,墨菲定律生效,鄭博宇想擋住也晚了。
而在安筠的視角,周以寒睜大雙眼,瞳孔急劇縮小,死死盯住手機不放。手背的輸液管急劇晃動,他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
鮮血沾在銀白色的鍵盤上,滲進其中,又染紅潔白的床單和襯衫,駭人的景象激起他們最深的恐懼。
「以寒!」鄭博宇和安筠心急如焚。
安筠顫抖著去按呼叫鈴,鄭博宇嘶吼著求救:「護士!護士在嗎!」
咳嗽時,周以寒不慎點到開啟攝像頭,會議室的乙方眾人一瞬震驚,在焦急地詢問他的情況。而此刻,他聽不見任何聲響,眼中畫面漸漸模糊。
在動著嘴演啞劇的他們,正虛化變成色塊,再到縹緲的影子,他的一切意識就此湮滅。
乙方團隊裡,有顧斯菀的朋友,從顧斯菀那兒聽說這件事,步之遙淡漠地翻著雜誌,神色平靜如常,似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我就知道。」
回北京後,步之遙的行程成謎,顧斯菀想約也約不到,常常她和夏初柔三缺一,她拿勺子攪拌咖啡,問步之遙:「你還要忙多久?」
「到訂婚前吧。」步之遙說。
這二十餘天,她和項鳴澤在不停遞交舉報材料,內容屬實,力求一擊必勝,把項德輝為首的利益集團送進監獄。他們配合有關部門的要求,去接受調查,因而時常外出,行蹤保密。
有傳言稱,項家的背後勢力行將傾頹,相關人員紛紛與之劃清界限,想減輕自身的罪責和刑罰,她所做,無疑在白熱化的局勢下又添了把火。
一早看清步之遙項鳴澤的相處模式,顧斯菀認定這場訂婚宴有貓膩,她湊近,好奇地向步之遙打聽:「你們都想請誰啊?」
「我想……」步之遙列出一串人名。
得知人選,顧斯菀第一反應是疑惑:「他們?」
「對。」步之遙乾巴巴說著設計臺詞,「好歹是項家的朋友,我得給他們點面子,做人留一線,不如趁訂婚談談和解,再談幾筆合作。」
當年聯手打擊她家生意的,她視其為頭等仇敵,走「破產+坐牢」的方案,舉報材料也更為詳細。透過她多年的運作經營,這群人要麼破產,要麼公司市值大幅縮水,只差蹲大牢的那步。
是時候看他們集體走向滅亡了。
憑著從商的經驗,顧斯菀猜出步之遙的盤算,她端詳著她新做的美甲,貌似不經意道:「給我安排個好位置。」
「你說得好像要去菜市口看砍頭似的。」步之遙調侃道。
「難道不像嗎?」顧斯菀反問。
「像。」步之遙笑。
老闆生病住院快一個月,時間上又與步之遙宣佈訂婚的訊息重合,公司的員工們不禁猜測起緣由。
午休,暑假入職的新人們聚在辦公室閒聊。
「老闆肯定失戀了。」遊戲文案說。
「老闆那麼健康一人,病了二十多天才出院。」圖形工程師總在公司健身房碰到周以寒,他嘆道,「離15週年還剩不到兩個月,他身體撐得住嗎?」
「項鳴澤還沒到法定婚齡呢,領不了結婚證,老闆會不會不死心啊,非追到步之遙不可。」原畫師也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