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拜訪(第1/2 頁)
衛凌回到廳內,不出意料地引起一陣喧譁。
此舞開場需要遮面。
易禾在席間望過去,只能看到他一塊白皙的額頭和一雙眼波流轉的眸子。
《白雪》雖為清商,但氣勢激越,衛凌素服廣袖,時而若玄鳥伏巢,時而似月升驚鵲。
一舞作罷,眾人恍過神來,紛紛拊掌雀躍。
司馬瞻照例是要下賞的。
他先招了衛凌到身邊:“這枚鸞鳥掩鬢是西北的戰利,既然衛郎君常作女裝,本王便賞賜於你。”
易禾眼睜睜看著好大一個黃金鑲嵌著火齊石的寶貝被衛凌收下了。
心裡忍不住開始泛酸。
《白雪》她也是會做的,只是她沒有機會賺到寶貝。
……
衛凌壓了軸,飲宴也至尾聲,最後一曲《山陽懷古》奏罷,裴行便宣佈宴席結束。
眾人揖禮向司馬瞻辭別。
待大廳散了個乾淨,王府的侍女執了兩封請柬送來。
司馬瞻眉頭微蹙:“看來,本王得走一趟易府了。”
只是他下的帖子就罷了,還有皇兄的一封名帖,卻怠慢不得。
……
易禾在房內換了衣裳,又拿了羽扇在中堂扇著。
鬼得心靜自然涼,就是熱,就是熱,就是熱啊!
“公子……公子,東海王來了……”
在橙跑得氣喘吁吁,進門就給她報信。
易禾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至於要追到家裡趕盡殺絕吧。
她在椅子上坐下起來,起來又坐下。
故作鎮定道:“快請。”
隨即跨進房門,將頭髮又重新束了個髻。
……
司馬瞻見過京中不少大臣和士族的宅子,皆為高門大戶、朱漆銅環。
楣上懸著的匾額要麼是“四知傳家”,要麼是“鳳衣文章”、“卿相三才”。
而易禾門上只簡簡單單鐫著“太常第”三字,很是鮮有。
院中有一棵杏樹,樹冠如蓋,濃蔭匝地。
這時節,杏子已經開始著色,一點一點的橙,悄悄在青色的果子上暈開。
樹下栽著幾盆花木,其餘再無點綴。
除了一個侍從,連下人都少見。
大晉的貴族雖然不都是極盡顯貴,但大部分還是很要體面的。
易禾的這個院子,除了佔地像是個大宅院,佈置得簡直可以用寒酸概括。
裴行發覺府上冷寂,因而問有誠道:“偌大個太常第,怎麼不見人影?”
易禾在身後接了一句:“已經都在了。”
說罷給他二人見了禮。
司馬瞻正撫著手邊的一枚青杏,聽見人聲轉回身來。
親手將名帖交到她手上。
裴行問道:“大人府中只有一個侍從和一個侍女?”
易禾先將二人讓進廳內,命在橙擺果奉茶。
這才回:“還有一個管家,最近告假了。”
當初說告假半月,現在已經一年半沒回了。
裴行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將她的中堂掃過一眼。
同樣是空空蕩蕩,連椅子都沒有幾把。
實在是與他放蕩紈絝、花天酒地的名聲不符。
易禾落在司馬瞻對面:“其實習慣了事事儉省,三人也足夠。”
“那也太少了,下官及冠後開府,院中也要十幾人打理,大人可以儉省,可你的家眷呢?”
易禾稍稍失色,隨後笑笑:“我幼年失恃,少年失怙,已經沒有家眷了。”
“呃……對不住……”
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