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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歡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小師父說得有理。既然如此，下一次我過來再接再厲，希望一心大師能看在我誠心的份上，最終賜下墨寶。”

無色歪著頭，嗤了一聲，卻是不肯在說話。

常亦歡也不羅嗦，不過是隨意的做了個揖，便就領著常保離開了。

“小師父，你不是說，我家大奶奶就在這裡？怎地不見人影？”紫瑤可不理睬這幾個人話裡話外的機鋒。她只關心，為什麼花卿影還沒有出現。

“嗯？你別擔心，她的確是在裡面的！只怕是在和我師父說話。要不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吧！”無色便指了指那邊一塊石頭，示意紫瑤坐下稍等。

紫瑤哪裡有心思去坐呢？

她站在原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將無色都幾乎轉得迷糊了的時候，花卿影終於出現了。

她依舊還是戴著帷帽，還是那身裝扮，但是整個人卻顯得有些不一樣了。只是這種變化，只怕不是極其親近之人，是沒有辦法發覺的。

紫瑤見了她，剛忙迎上去，又是抱怨，又是關心：“大奶奶，您這是去哪裡了？怎麼也不告訴奴婢一聲呢？奴婢嚇死了，以為你丟了！”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都略微有些哽咽了。

“是我的不是……你放心，我沒有事情。咱們走吧。”花卿影扯了紫瑤的手，對無色說道，“我改日再來看你。下一次給你帶你最喜歡的豌豆黃可好？”

無色喜得見牙不見眼，連連拍手說好。

“你好好照顧大師，若是大師有什麼不妥之處，你要及時來告訴我！”花卿影臨走又加了一句。

無色自然認為她是關心自己的舅舅，便就笑著答應了。

“無色，進來！”

花卿影走了不久，精舍之中就傳來了一心大師的聲音。

無色聽見了，急急忙忙的走了進去。

“師父，您有什麼吩咐？”無色到了一心大師的跟前，卻是立即沒了早先的趾高氣昂，態度恭敬的不得了。

“無色，你今日見卿影，可是覺出有些不一樣來了？”一心大師半晌才開口問道。

無色依舊是孩童，心思最是明澈，有些時候能夠觀察到一些常人無法察覺的事情。

“二姑娘……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我感覺，她好像比之前冷靜了很多？以前，每一次她過來都是很高興的，這一次雖然也高興……但是總之是有些不一樣了……”

一心大師點點頭，擺了擺手：“你去吧。你去吧。”

“師父，二姑娘有什麼不好嗎？”

無色走了兩步，到底還是回頭追問。他最喜歡花卿影，不但是因為她每次都給他帶好吃的，好玩的，還因為她性情直爽可愛。

“沒什麼，沒什麼。大抵人總是要長大的……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想得多了……”

一心大師嘴上不說，心裡卻懷疑：好端端的青春少艾，為何身上卻帶著一股子死氣？

花卿影回府的路上都是沉默不語。

她總感覺一心大師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好像是看穿了什麼，讓她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也可能是她這樣的人，是違反了正常的六道輪迴，所以到了寺院佛堂這種地方，總之是會有些不妥當的。

看來，今後若非必要，還是少去為妙。

她自己覺得想通了，便就將這事情丟開不想，卻算計著要找機會將自己謀劃的事情透露給父母知道。

然而，蔣府深宅大院，想要出來一次，卻未必見得容易。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出來了，就不如順路回孃家去一趟。

“紫瑤，去告訴那車伕，去咱們家一趟，然後再回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