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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便實話實說地告訴她，那是男子花天酒地，與陌生女子親熱尋歡的溫柔鄉，做的呀，通常就是夫妻圓房那事。

然後，她們便看沈令蓁畫畫一直畫到了現在。

畫幾筆，問她們，是不是男子都會去那種地方。

兩人本不該傷她的心，但想著空青的以毒攻毒之法，又決心冒險一試，於是添油加醋地跟她說，去那兒作樂的，都是德行有虧的男子。

沈令蓁便擰著眉頭繼續努力靜心畫畫，過一會兒又問她們，國公爺有沒有去過。

女孩家常以父親為榜樣，父親不做的事，丈夫若是做了，自然會覺不滿。

所以並不知道國公爺到底是否去過花樓的兩人，義正辭嚴與她說，國公爺與長公主成婚近二十年，從未踏足那聲色犬馬之地半步。

沈令蓁稍稍有些坐不住了，再畫幾筆，又問她們，郎君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蒹葭和白露統一搖頭，說沒有，姑爺去得可開心了，讓她不要再替他找藉口。

到了戌時，沈令蓁看著筆下這幅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蘭草圖，終於放棄了，轉頭問：&ldo;那郎君今夜是不打算回了嗎？&rdo;

蒹葭不確定地道：&ldo;興許呢，可能一時玩高興了，就宿在那裡了。姑娘，您生氣了嗎？您應該生氣的，這種情況，您該好好與姑爺鬧上一場才是。&rdo;

沈令蓁悶頭垂著眼不說話，過了會兒，自顧自爬上了床榻，背過身去：&ldo;我沒生氣，我要睡了，你們出去吧。&rdo;

恰此時，叩門聲響起，霍留行回來了。

蒹葭與白露替他開了門，一看他不悅的神色，立刻識相告退：&ldo;婢子們先出去了，姑娘。&rdo;

霍留行一個眼神殺過去：&ldo;姑娘？我這姑爺還沒死，你家少夫人就做回姑娘了？&rdo;

蒹葭和白露是因此前一年不願提起&ldo;少夫人&rdo;這個稱呼，讓沈令蓁傷心，叫習慣了，還沒改過來，忙向霍留行請罪。

霍留行皺著眉揮揮手，示意她們關好門窗退下，搖著輪椅去了床榻邊。

沈令蓁背著身，顯然在裝睡。

霍留行本該上前試探試探她，但從明朝館回來這一路，他的耳邊一直迴蕩著薛玠那臉大如盆的狂言，方才又被下人一句&ldo;姑娘&rdo;惹怒，此刻心緒相當不佳，便直截了當道：&ldo;沈令蓁，別裝睡了，起來跟我說說話。&rdo;

沈令蓁早已嗅見一股脂粉氣，裝睡時還期盼他好聲好氣地說句&ldo;我回來了&rdo;，結果他一進門，又是罵她的貼身婢女，又是這麼粗暴地命令她，她先前努力給他編造的藉口自然都成了雲煙。

她不高興地爬起來：&ldo;郎君要我與你說什麼？&rdo;

霍留行一看她這明明已經動怒卻仍努力壓抑的表情，微微舒坦了些：&ldo;什麼都行，一年沒見，你總有私話與我說吧。&rdo;

&ldo;郎君方才在花樓裡，應當已經聽人說夠了吧。&rdo;

霍留行站起身來，坐到床邊，笑著湊近她：&ldo;生氣了？&rdo;

她搖頭，撇開眼去。

&ldo;生氣了就說出來，藏著做什麼？你又不欠我的。&rdo;霍留行觀察著她隱忍的臉色，&ldo;你倒是罵我幾句。&rdo;

沈令蓁一臉莫名其妙：&ldo;我沒有要罵郎君，郎君怎麼還上趕著討罵？&rdo;

&ldo;我都這樣了，你還不罵，沈令蓁，你心裡沒我這個丈夫是不是？&rdo;

沈令蓁被他激得挺起了腰桿，正色道：&ldo;好，那郎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