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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沒再說話,他不是聽進去了太皇太后的話,而是對斐文靜的決定感到氣憤。
等到出了宮殿,父女倆出城去,他還是臭著一張臉不肯說話。
斐文靜嘆了一口氣,「阿耶,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而且來長安的時候,你不是說不管我做什麼決定都支援我嗎?」
定國公哼了一聲,「你倒是說說你能有什麼原因,難道不是你還惦記著他?」
斐文靜哭笑不得,「阿耶,你就不要生氣了,你想想,太皇太后為何這般好心,主動給聖人冊立中宮,說是大師建議,以五娘看,這就是她自己的主意。前腳聖人才狠狠打壓的姜家和太皇太后,這個時候聖人病重,太皇太后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定國公哼了一聲,「這是長大了,都敢在阿耶面前說教了。」
斐文靜抱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阿耶,我知道你肯定早就想到了。你想,聖人畢竟前幾天還救了我們斐家,這個時候他有危險,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他是皇帝,要是有什麼危險,他自己都應付不了,你去也沒用!」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他這個時候昏迷著,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應付,要是我在的話,就不一樣了。」
定國公搖頭,「阿耶看,你就是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斐文靜微楞,卻沒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
雖然和阿耶爭取的時候,有很多理由,可是其實她心底最大的理由就是她擔心他,實在放心不下來。
不管怎麼樣,定國公終究還是同意了。
冊立儀式來得很快,太皇太后似乎迫不及待了。
皇貴妃和她同一天進宮,當然規格要低一等。
由於蕭潛還昏迷著,當晚,斐文靜直接被請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裡藥味濃重,儘管掛著紅色絲綢,點著大紅燭讓酒掩蓋不了蕭索之氣。
在龍床邊上坐下,斐文靜望著床上那人,彷彿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殿中很安靜,楊恆帶著所有人退了出去。
昏睡了好幾天,蕭潛臉上氣色大不如從前,面板蒼白得像是假人一般,斐文靜都害怕會不會自己呼吸重了,他就走了。
看了好一會,她才想起今晚該怎麼過這個問題。
自然是不能出去,回到坤寧宮,除了龍床之外,這裡也沒有其他可以睡覺的地方。
她記得以前這裡也是有美人榻的,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次沒了。
看著蕭潛裡面空出來的一大片位置,她心裡嘆了口氣,和衣爬了過去。
前半夜一直沒睡著,直到後半夜,斐文靜才感覺眼皮變得很重,這才慢慢睡了過去。
她自然也不知道,後半夜的時候,蕭潛短暫的醒過,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還叫來了楊恆。
只不過,他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蕭潛剛回到長安的時候,尹太醫就說太醫院研究出了新的治療方法,只不過要昏睡十天。
而且這治療方法並沒有在有相同病症的人身上試驗過。
所以,凶多吉少。
可是蕭潛聽了之後,想都沒想就決定了要試一試。
隨後他以極其快的速度安排下眾多事情,次日便開始治療,也陷入了昏睡。
而昨晚是他第一次醒來。
他雖然昏睡著,但是有時候能聽到外界的聲音,所以斐文靜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只是他精神力微弱,並不能思考到到底是誰,直到她上了床,跨國他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極其微弱又十分熟悉的味道。
那是斐文靜身上才有的味道。
所以,他掙扎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