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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叢間有很多空隙,可以透過縫隙看見被包裹的兇屍。這些荊棘將兇屍裹得很緊,有些地方甚至勒出血痕。兇屍的血是紫色的,帶著更加濃烈的異香。
「這些香氣會讓人產生幻覺,千萬小心。」連珩邊囑咐雲棠,邊將手按在一處荊棘上,咔嚓一聲,處在他指下的荊棘破碎,剛好露出的兇屍的手腕。
手腕上有勒痕,和其他荊棘勒過的地方並不一樣,不是已經皮開肉綻的暗紫色,而是很常見的淤青。
「看起來像是生前被人綁過。」
雲棠微微蹙眉。連珩應又去探查其他位置。雲棠也學著連珩的手法將兇屍身上的荊棘藤一寸寸按碎。很快兇屍的的身體便在二人手下顯露出來。
這是一具穿著嫁衣的女屍,即使在水中浸泡到有些浮腫,卻仍能看出生前應是一位身材姣好的姑娘。她的個子不矮,骨架清瘦,和雲棠倒有幾分相似。她的掌心有淡淡的繭,雖受江水浸泡已看不真切,但仍判斷出她生前曾習過武。
雲棠二人的動作很快,不消一會,兇屍身上的荊棘叢幾乎都已經破開,只剩下頭上包裹的細小荊棘。雲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額頭出開始慢慢捻開荊棘。
咔!
一聲脆響。
雲棠正欣喜,卻見破開的荊棘下露出一雙紫紅色的眼眸。隨著眸中兇光一閃,近乎刺鼻的濃鬱香氣一股腦湧進雲棠的口中鼻中。
劇烈的眩暈感逼走五感,雲棠幾乎沒有機會掙扎,立刻沉沉暈了過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0章 幻境(一)
雲棠醒來時是在一間祠堂裡。
她倒在堂下的墊子上,穿著的卻是一身嫁衣。點綴鳳冠的珠寶散了滿地,一睜眼便是滿眼金燦燦的狼藉。
這是哪呢?
雲棠剛要起身,膝蓋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生生將她拖了下去。
好疼!
她咬了咬牙,只覺得這副身體虛弱的不像自己。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嗓子也幹得彷彿裂開。
祠堂不小,佈置得很講究。除了在她身側一地的金銀首飾和幾盤已經冷掉的飯菜,整個祠堂肅穆得可以透出這戶人家的貴氣。
到這,雲棠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在不渡江畔的荊棘棺上昏倒,卻醒在凡人家的祠堂裡。如果她猜的不錯,此時眼前所見應該都是異香讓她產生的幻覺。而看她的這身打扮,她在這場幻境中扮演的角色,應該就是兇屍本人了。
「小姐,夫人吩咐奴婢給您送飯,奴婢可以進去嗎?」
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的聲音。
雲棠尚未摸清狀況,只好躺回地上裝死。門外是丫鬟沒聽見回應又叩幾聲門,始終沒收到回應,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看見雲棠倒在地上,她顯然嚇壞了。手裡的飯菜噼裡啪啦摔在地上,還有幾滴粘稠香甜的銀耳羹濺到了雲棠臉上。
嗯,有點餓了。
本來修行到雲棠這個境界,已經不需要再食人間五穀,所以雲棠很久沒有體會過飢餓和口渴的感受。這裡雖然是幻境,感覺卻格外真實,雲棠不餓,但這副身體卻是實打實快餓死了。
送飯的丫鬟以為雲棠昏倒了,急得忙跑出去喊人。雲棠聽她的腳步聲跑遠了,才起身揉了揉肩膀。剛剛送來的飯菜都灑了,但剛醒時看見的冷飯還在,瞧著像是早上送來的,只是涼了,還能湊活充飢。
雲棠伸手去拿,可這副身體忽然不聽使喚。伸出去的手自己退回來,還逼著雲棠又端端正正跪回了祠堂前。
雲棠又氣又無奈:「我說姐姐,你不累嗎?」
這副身體極其虛弱,維持跪姿都很艱難。雲棠能感受到原主至少有兩天不吃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