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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生搖搖頭,笑了笑:「沒有,只是中午吃的有些多,現在吃不太進。」
她可是把那一桌子菜全部塞進了肚子裡,塞不進也塞,撐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也塞。
說話間,憫生的視線落在了漂過來的酒瓶上,手開始忍不住蠢蠢欲動,然而視線一對上昭玉,憫生瞬間蔫巴了,又默默把手縮了回來。
可是下一瞬,那瓶酒就落在了憫生面前。
她愣了愣神,順著那條胳膊對上坐在身邊的子墨的視線。
「不想待在這就走吧,」子墨道:「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憫生看著子墨勾唇笑了笑,然後轉向孟玉。
孟玉見她有話說便俯下身來。
憫生在孟玉耳邊道:「二哥,我先走了。」
「現在?」孟玉小聲道。
「嗯。」
孟玉坐直身子看了憫生一會,才道:「好吧。」
空吾見到憫生跟孟玉說話就猜到她要說什麼,果不其然,憫生前面跟孟玉說完,後面就轉向他們:「父君母后,兒臣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盡興。」
昭玉果然聞言就蹙起眉毛:「生兒不與我們一起放蓮燈了嗎?」
「……」憫生對著昭玉微微一拜:「不了,兒臣只是在天庭轉一轉,母后若想見兒臣可隨時傳喚。」
「好罷。」昭玉妥協了。
憫生和方乙打完招呼便悄悄離席了,走時還順手帶走了桌上的酒壺。
「呼——」離開那裡憫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今的上天庭幾乎是按照前天庭一比一復原的。憫生拿著酒順著記憶走進花園,步入池邊小亭,隨意坐在亭邊,依著亭柱,望向水波蕩漾的池水上那一輪皎皎圓月。她記得一年前她也是在這裡,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一個人不知道坐了多久,壺裡的酒都快見底了,水天相接處才緩緩漂來數不清的閃爍著光的蓮燈,原本閃爍著銀光的池面此時被耀眼的燭光覆蓋。連憫生的黑瞳裡都映出一片天光,她忽然放下酒瓶,站起身,對著那些蓮燈閉眼許願。
「若明月有靈,能聽見眾神心願,那憫生許願,讓境一重新回到我身邊。」
許完願,憫生放下手,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成片的蓮燈嚮明月漂去,輕輕道:「拜託了。」
憫生提著酒壺,踉踉蹌蹌地往墮魔臺走去。腦子裡一直不斷的重複著境一的話:「師尊那日刺我一劍,我的心口到現在還疼呢。」
「師尊你摸,還有疤呢。」
「那可不行,萬一師尊不認帳怎麼辦?」
子墨在墮魔臺找到憫生的時候,嚇得崑崙扇都扔在了地上,立馬閃身上去:「小妹?!小妹你這是在幹什麼?!!」
子墨看著插在憫生心口的靜心劍,急的額頭直冒冷汗,手足無措,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憫生見有人來了,對著模糊不清的人影傻傻地咧嘴笑笑,手一鬆,靜心劍「哐——」的一聲跌落在地。
「小妹?」子墨看著憫生胸口不斷蔓延的血漬,眼眶泛紅,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伸出手拉住憫生的胳膊。
憫生暈暈乎乎地甩開子墨的手,轉身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摸索著坐在一處臺階上,眼睛半睜半眯地看著前面的墮魔臺。
「三哥……」憫生含糊不清地喊著。
子墨連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著憫生:「誒,三哥在這呢。」
憫生卻沒有看他,眼睛依舊盯著前面的墮魔臺,忽然笑了,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抖,笑得傷口都在噴血。
子墨緊緊蹙著眉頭,抓起自己的衣擺用力一撕,撕下一塊錦布,從後面繞到憫生左邊,伸手為她纏住傷口:「你這是何苦呢?」
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