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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一明顯一愣,隨即勾了勾唇角:「為了對付我,他還真是不計代價。」
「……」易安看著境一:「帝君,當真要如此決絕?」
「哈哈哈哈……」境一摸了摸手中的滅世,輕輕道:「境一帝君,早在墜下天界的那一刻起,便殞身了。」
「上天神界如今,恐怕只剩下廢墟一片了吧。」易安失神道。
「不錯。」
「如此,你便滿意了嗎?」
「……」境一垂眸,看著滅世,不語。
易安緊緊握著手中的伏魔劍,舉劍直直向境一襲來。
境一舉劍迎面對上,與之過招。
半個時辰過後,境一微微睜大雙眸。
「魔帝不要忘了,你的劍法,可是本將一手教授的。」
「是嗎?那不知這套劍法呢?」說著境一改變招式,出劍詭異且危險。
「鏘——」
兩劍交鋒,一邊黑氣橫溢,一邊金光四射。
戾氣與靈氣相互抗衡,一陣靈力爆破,將兩人遠遠震開。
境一抬手拭去嘴角溢位的鮮血,抬眸看向對面口吐鮮血的易安,眸色一暗。
兩人一連交鋒三次,就在易安以為自己要辜負拓宇的期望之時,境一忽然收劍回鞘,黑霧四起,消失不見。
易安看著一片狼藉的上天神界,跌坐在地,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
地牢內。
境一一腳踹開牢門,居高臨下的睨著滿身血跡的權培。
「天界毀了,父君死了。」
只八個字,就讓權培震驚道連活下去的想法都沒有了。
境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當初你若是對我好一點,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切!」
眼睛看向權培的脖頸,拽下那顆獸牙,拿在手中摸了摸,將權培扔在地上,輕輕道:「我從來都沒想過和你爭什麼。何必呢。」
說罷,蹲下身,看著權培的雙眸,那雙眸子裡充滿了絕望,沒有任何光彩。
「真像啊,現在的你,太像了。」
「算了,兄弟一場,還是給你個痛快的。」
境一站起身,手掌覆在權培的天靈蓋上,閉上眼。
「啊——」
絕望的喊聲戛然而止。
境一看著手上的東西,施法,漸漸縮小,一顆白色的縮小版頭骨立在境一的手心。
握住手中的東西,境一轉身走出牢門:「把他的骨灰送來。」
「是。」
「恭送君上。」
自那日進了地宮出來以後,境一便時不時來到萬枯谷,坐在懸崖峭壁上,對著幽深的谷底發呆。
一坐便是幾個時辰,不許任何人打擾。
如若有人看見,一定會發現他那雙皓如星辰的雙眸,充滿著迷茫與彷徨。
靜靜摩挲著左手中指的頭骨銀環,感受著從谷底而上的涼涼陰風。
魔城終年烏雲蔽,方圓百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蕪,到處充滿著壓抑和絕望。
「多好啊,」境一喃喃開口:「如今的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
「……」
「可是,為何就……不開心呢。」
迷途,不知返,不能返。
所有被不公平對待的孩子,在被不公平對待後,心裡總還會抱著一點點小小的期許,渴望著永遠無法得到的親情。
一如當初的境一,以為長大了就會好的,以為優秀了就能得到讚許和青睞。
拼了命的逃離,做著夢都渴望。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從一片絕望中逃離,跳進另一片黑暗,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