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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勉反倒耐著性子,以帕子替她清理,並拿起枕下木梳,細細為她梳好蓬亂長發,忽而感嘆:「恐怕從今往後,我宋思勉將被扣上『欺妻寵妾』的惡名了。」
巧媛慵懶鳳眸彎起笑弧,想起適才書冊的比喻,不禁莞爾。
在她眼裡,婢為夫人,處其位,謀其事,盡其責,假以時日,終可成真。
作者有話要說:
【五更合一,補充正文的支線,也可當作獨立故事來看。】
註:
空心樹是《千嬌百味》第10章的梗,此樹非彼樹,以訛傳訛罷了。
「婢作夫人」一詞,出自南朝·梁·袁昂《古今書評》:「(羊欣)書如大家婢為夫人,雖處其位,而舉止羞澀,終不似真。」
第八十四章
番外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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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章和十九年,盛夏,城南各處陸陸續續燃起燈火,唯蕭宅內外被黑暗籠罩。
此宅位於顯貴之家聚集地,廣廈鱗次櫛比,但這一家平日裡不見主人出入,連偶爾來去的僕役也無。
蕭一鳴躬身伏在牆外靜聽少頃,無聲無息翻牆而入。
細察庭院中隱約傳來輕微呼吸聲,他凝神戒備,右手下意識摸向腰側刀柄。
待覺有人堂而皇之坐在石亭內,且風裡摻雜食物香氣,他大致猜出是熟人,乍驚乍喜。
「誰?」
亭中人迤迤然站起,輕笑:「回自己的宅子,犯得著這般鬼鬼祟祟?」
蕭一鳴隱隱帶點失望:「怎麼是你?」
「聽哥哥這口氣,不光不歡迎小弟,還期待是旁人?」
來者二十上下,濃眉大眼,正是四弟蕭一哲。
「少胡說!來我這兒做什麼?」蕭一鳴頰邊微燙,所幸昏暗中無人能窺見。
「當然是……趁你生辰,跑腿、傳話,順帶敘敘舊啊!」蕭一哲取了火摺子,點燃燭火。
果不其然,石桌上放置了兩個竹製的食盒,及一罈子酒。
「喏,娘給你做的,」他邊揭開食盒蓋子,邊埋怨道,「咱們家四代密衛,獨獨你一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公務繁忙,還是躲爹孃的催婚?」
蕭一鳴時年二十八,家中排行老大,弟弟妹妹個個已婚育數載,唯獨他一人遲遲沒敲定,每逢佳節,必被催促。
因而由內廷調職至密衛這十四個月以來,他投身於公務,幾乎無歇息之日,一為建功,二為「避難」。
此番被弟弟逮住,他悶聲不響,自顧大剌剌坐下開動。
「月底祖母大壽,」蕭一哲給他倒了杯酒,滿臉無奈,「她老人家說了,你若不給她定個孫媳婦人選,就別回蕭府赴壽宴。」
「正好,我有要務在身,未必趕得及。」
蕭一鳴夾起一塊糟脆筋,咀嚼間話音含混不清。
食盒內為諸色姜豉、鮮鵝鮓、紫魚螟晡絲等冷盤,聞著不覺香,配以成年佳釀,別具一番風味。
蕭一哲半眯眼,狐惑打量大快朵頤的兄長:「娘挑的那幾家姑娘,你一個也沒相中?」
「這話是你替長輩問的,抑或純屬好奇?」
「兩者答案有差別?」
「若長輩問的,你便回答,哥哥忙得很,沒工夫打聽、核實。」
「這不……不都給你『打聽』『核實』好了麼?我早聽膩了李家姑娘如何賢良淑德、孫家四姑娘如何文武兼修、霍家六姑娘進了大理寺立下多少功勞……」蕭一哲不解,壓低嗓音問,「那若是做弟弟的好奇相詢,你又如何作答?」
蕭一鳴尋思片晌,怒目瞪視:「你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