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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最初的世界裡,實際上的情況卻是,任疏寒之所以能自由,全是因為他想要「任疏寒愛他」。
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你才能傷害到他。
江清月緊張地抬頭。
任疏寒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同時卻抱緊了他,立刻說道:「不要叫他簡辭了,叫他鬱惜吧,不管他有沒有給我高抬貴手,都不會改變我要殺他的事實。」
江清月睜大眼睛:「我以為你至少會猶豫一下。」
「沒什麼可猶豫的。」任疏寒抬頭看著月亮,神情落寞,「我很少同你說過,可能你也不記得了吧——我真正的師父,簡辭。」
他來到主世界的時候,不只想要救江清月一個人,還有簡辭。
任疏寒的本體在這本書的設定裡,是一種很排外的物種,就像俗話說的一山不容二虎,一片海域裡也不能存在兩條龍,即使是配偶或者父母和子女的關係也不行,所以他能活下來已經是不易。
簡辭撿到他,養了他五年,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還教他修行讀書,其實是他幼時十分依賴的物件。
簡辭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任疏寒內心深處,從來沒有被忘記過。
但是鬱惜來了,他消失了。
最令人感到無力的是,鬱惜才是開啟這個世界的人。
此前那個真正的簡辭,其實只是存在於任疏寒記憶裡的資料。
這堆資料在鬱惜到來的瞬間被徹底抹消重置,如同垃圾一樣被輕飄飄地攪碎,甚至於任疏寒想要像復活江清月一樣,把他的初試資料和記憶提取出來,都做不到。
簡辭生在寒山,幼年失恃,又從未見過父親,學了點皮毛就自以為不錯,出門闖蕩去了。
可是因為原著裡只寫了一句「人間遊歷、寂寂無名」,也沒寫到底哪來的遊歷資金,所以他沒有闖出一點水花,只仗著腦子聰明,混口飯吃,學成了市儈。
撿到任疏寒時,他才三十出頭,經常碎碎念,說帶著他這麼個拖油瓶要怎麼給他找師娘。
但簡辭又說,「你將來長大可要孝順、要給我養老」,耐心給年幼的嬰兒到處買奶,洗澡洗衣服哄睡覺。
等小任疏寒會坐了,簡辭也讓他騎在自己肩膀上玩小風車。
給任疏寒請大夫看病,結果卻把他弄丟之後,簡辭也在周圍問了一圈,確定找不到人了,徒然坐在原地,坐了一會,才又起身拍拍屁股,嘴裡唸叨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獨自落寞地去了瓊州。
在寒山派安定下來之後,簡辭聽說了他身在江府,其實還偷偷來看過兩次。
遠遠地看了幾眼,確定他過得不錯,簡辭才搖著扇子,晃晃悠悠地回了寒山。
簡辭就是這樣一個於他有恩的,普通的,也有血有肉的,人。
任疏寒哪怕不看系統地介紹,合上書本也能想像出後來簡辭來和江老爺子理論要人的樣子。
一定是搖頭晃腦,據理力爭,有點興奮還有點心虛,但撐著理直氣壯的架勢,滿嘴跑火車,一身市井味兒,眼珠兒滴溜溜地轉,明明年紀不大,卻像那菜市場裡砍價的老大爺一般,與江老爺子說得有來有回。
最終討要到每月能見他一次,還有好幾天時間,簡辭定是得意洋洋地走出門去,要繞到小院裡找徒弟。
然後猝不及防的……
他消失了。
想到這裡,任疏寒握緊了對江清月的手。
「可能對別人來說,真正的簡辭根本沒有任何存在感,但是對我來說不是。我已經為你報仇了,現在我要為簡辭報仇。」
他說:「你知道嗎,從前我想過好幾次,殺死鬱惜時,我要同他說什麼,但是最後我想了很久,決定什麼也不說,因為簡辭他直到臨死之前……也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