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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子揮一揮手：&ldo;那你去吧。&rdo;

&ldo;是。&rdo;程尋施禮告退，心裡有些奇怪，楊夫子找她，就為了跟她說這些？

她搖搖頭，想不明白，就轉身回了學堂。下學有一會兒了，程尋放眼望去，學子已經走了大半兒。蘇凌正坐在位置上看書。

程尋眼神一閃，沉默著走向自己的座位，低頭收拾東西。

&ldo;啪&rdo;地一聲輕響，一本《周律》不偏不倚落在了她腳邊。

程尋手上動作微頓，回頭去看，蘇凌正抬眸看她，眸光澄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他眼神有點無辜。

深吸一口氣，程尋彎腰撿起，放在他桌上：&ldo;給你。&rdo;

蘇凌道一聲謝，變戲法一般抽出一張紙，往她面前一推：&ldo;看一下。&rdo;

程尋眸光微閃，略掃一眼，知道是道算學題目，她&ldo;嗯&rdo;了一聲，接過來，轉身重新坐下。

蘇凌雙目微眯。往常她見了算學題目，不管難易，都會眼前一亮。她今天真的很反常。

程尋將解題的思路與方法一字一字寫在紙上空白處，之後輕輕撣了撣紙，還給蘇凌：&ldo;我先回去了。&rdo;

然而蘇凌不去看她的答案，而是伸胳膊攔了她一下。

兩人手臂相碰，他很快縮了回去，同時口中問道：&ldo;你怎麼了？&rdo;聲音溫和，隱含關切。

&ldo;沒什麼啊，我得回去了。&rdo;程尋儘量自然地回答，卻不與他眼神相對。

她總不能說她中午做了褻瀆對方的夢，不好意思面對人家吧！

&ldo;你不開心？&rdo;蘇凌眸色微微沉下。

&ldo;沒，沒有啊……&rdo;程尋矢口否認，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樣，她嘻嘻一笑，露出一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ldo;我躲你幹什麼？&rdo;但是在蘇凌的目光中，她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

輕扯嘴角，蘇凌眼眸半垂：&ldo;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rdo;

他說的平淡，可程尋愣是從中聽出了落寞的感覺來。她心尖微顫，心虛極了，小聲道：&ldo;我們是朋友啊……沒說不是朋友……&rdo;

是朋友不假，可是她中午做的夢，讓她心裡發怵，再面對蘇同學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怎麼能做那樣的夢呢？

&ldo;既然是朋友，為何要躲著我？&rdo;蘇凌靜靜地看著她。

&ldo;我……&rdo;程尋一時語塞，&ldo;朋友？&rdo;她鬆一口氣，真的是當朋友啊。她就說嘛，小姐姐細心體貼，拿她當朋友。不過，這若有若無的絲絲遺憾是怎麼回事？

她心想，至少也要比朋友高一個檔次吧？閨蜜？‐‐不可能，小姐姐不知道她也是個姑娘。程尋一時間心念如潮，坦然接受了&ldo;朋友&rdo;這個身份。

蘇同學多麼光風霽月的一個人，能做朋友，很好啊。

見她短時間內神情變化，時而釋然，時而遺憾，蘇凌覺得好笑。他不用多想就知道她這般反應皆是因為他的一句&ldo;朋友&rdo;所致。可惜她如今沒有對他挑明身份，他也不好直接戳穿，只能裝作不知，姑且算作朋友。可是，他哪裡需要她做朋友？

她這種小姑娘的患得患失，教他整整一下午的鬱悶盡數退去，心中生出絲絲歡喜。

蘇凌點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