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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聞言迅速開啟門，一眼就看到了江嬸手中瓷碗裡盛著的金黃色小魚乾。她嘻嘻一笑：&ldo;好啊。&rdo;

這種小魚乾，她前幾日送給蘇凌過，蘇同學收到後，神情滿足，眼睛似乎會發光，讓她覺得原本就很好吃的小魚乾又美味了十倍。

這次也可以留下一些送他。

&ldo;張家舅舅走了麼？&rdo;程尋好奇地問。

&ldo;走了，吃罷午飯就走了。&rdo;江嬸笑道，&ldo;你爹準備的酒，他都沒喝，說是回去有事呢。&rdo;

&ldo;哦。&rdo;程尋點一點頭，她也覺得張家父子此次前來，肯定有事。

嘗了嘗酥脆鹹香的小魚乾，程尋笑道：&ldo;江嬸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要是去京城東市開家食肆，肯定賺的盆滿缽滿。&rdo;

江嬸輕輕推了她一下：&ldo;又拿我打趣，我又怎麼會開什麼食肆？&rdo;

程尋笑道：&ldo;我拿去給我娘嘗嘗。&rdo;

&ldo;你娘哪裡會吃這些？&rdo;

程尋嘻嘻一笑：&ldo;我愛吃我娘就愛吃。&rdo;

她知道她母親自小養在深閨，一舉一動皆恪守規矩，這種零嘴兒，是她母親所不喜的。她倒也不是非要讓母親嘗小魚乾，而是今日張家有客至，她想去陪娘說說話，逗逗趣。

江嬸搖一搖頭：&ldo;那你去吧，你娘罵你，你可別哭鼻子。&rdo;

&ldo;我娘才不罵我。&rdo;話是這麼說，可程尋到底是沒抱著小魚乾去找母親。她尋了一個一直閒置的繡花棚子，興沖衝去向母親討教繡藝。

她出了房間，穿過月洞門，堪堪與迎面走來的兩人打了照面。

為首者一身長衫，正是她的二哥程啟。另一個一身湖藍色長袍，跟在二哥身後，卻是她以為已經離去的張煜。

程尋看見這兩人，立時後退，同時背過身，低頭研究手上的繡花棚子。

怎麼回事？江嬸不是說張家大舅舅已經走了麼？怎麼張四還在這裡？

看她如今是女裝，程啟輕咳一聲：&ldo;呦呦，不必躲了，這是你四表哥，不是外人。&rdo;

&ldo;哦。&rdo;程尋轉過身，依然眼眸半垂，&ldo;四表哥。&rdo;

她心說，二哥覺得那是她四表哥，可張四本人未必這麼覺得。她這人記性一向很好，也記仇的很。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湖藍色袖口露出的手迅速攥緊又鬆開，她聽到了張煜的聲音：&ldo;表妹。&rdo;

&ldo;表妹&rdo;兩個字簡單，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程尋聲音很低：&ldo;二哥，我還有事去找娘，就先過去了？&rdo;

程啟面容嚴肅，揮一揮手：&ldo;你去吧。&rdo;

程尋沖兩人點頭致意，從他們身邊繞過，去尋找母親。

待她走遠後，程啟沖表弟笑了笑：&ldo;我瞧你經義不錯，不過在算學上，你可差的有些遠了。&rdo;

張煜不以為意：&ldo;科舉又不重算學。&rdo;

程啟瞥了他一眼：&ldo;科舉重不重算學是一回事，崇德書院每月測試，算學也在其中。&rdo;

&ldo;這不是浪費精力麼？算學有什麼用？難道還要在會試時，一邊寫文章，一邊默著《算經》嗎？&rdo;

程啟做夫子數年，一向受人尊敬，聞言就略微有些不悅。他淡淡地道：&ldo;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若算學真不重要，就不會在六藝之中了。你既然進了書院，那就該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