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賭注(第1/3 頁)
茂密的森林,伐木聲不絕於耳。
叢林之中,張介一臉怒氣朝劉然喊道:“劉二郎,你給老子站住。”
聽著張介的話,劉然嘆了口氣,轉身面對張介,平靜道:“張介哥有何事?”
“有何事?”張介聽著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老子和你說,我來給你當人侯,問你幾天了,你他娘一句話都不回,是什麼意思?”
見劉然不吭聲,張介更是怒火中燒道:“你不信任我,認為我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劉然搖了搖頭道:“不是。”
張介拽著劉然衣襟,貼著他臉道:“那不是,你為什麼不回話,老子給你當人侯,眼都不眨一下。”
因為過於情緒激動,張介的唾沫都濺到臉頰上,劉然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道:“此軍營中,若說我最信任誰,唯獨張介哥你一人。”
張介變得更激動道:“那你什麼意思?”
劉然看著張介的雙眼,沒有退卻,臉色很平靜道:“我有人選了,那就是宋炎。”
“為什麼是宋炎,你不信任我,你信他?”聽著劉然的話,張介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緊抓衣襟的雙手,也不由鬆懈了一些。
“張介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此次事,我無甚把握,這事是由鄭科與那涇原路弓箭手都指揮使打的賭,若是我輸了,怕是......”
劉然說到此處,嘆了口氣,沒能再往下說,張介臉色一白,又再度緊緊抓著劉然的衣襟道:“不會的。”
劉然搖了搖頭,看著臉色霎那間發白的張介,一字一字道:“張介哥,你我二人並非傻子,都知道後果,所以我若是輸了,就要囑託你來幫我照顧我娘,還有阿姊一家了。”
張介急促道:“那我們逃亡。”
逃亡?
劉然不由笑出了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是個內斂的人,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此刻他卻忍不住了。
一直笑了許久,劉然才停止,拍了拍張介的肩膀道:“張介哥,你我都知道逃亡後果,我若是逃亡,以鄭科的性子,壞他事,我阿姊一家焉能有命在,你若是隨我一起,你家焉能討得好?”
張介聞言,心中慼慼然,不知如何開口。
劉然面色恢復了平靜,倚靠在樹幹上,望著張介道:“張介哥,我若是出事,你要好好活著,我知你心高氣傲,能耐強,前途不僅於此,但要記住,忍,無論如何都要忍,你看不慣的事要忍,你被欺負也要忍,唯有活著才有機會,莫要莽撞,你要替我好好照顧我家人。”
聽著劉然宛如遺言交代,張介猝然淚下,唯有不斷點頭。
看張介聽進去,劉然不多說,拿過斧子,徐徐朝林中走去。
張介在後方,緊緊盯著劉然的身影,似乎想要將他刻在心裡。
......
數月之後。
青山寨已修繕完成,禁軍與廂軍分批撤走,唯有留下數千的弓箭手,在此駐防,守護著宋王朝的邊疆。
位於大通河沿邊的青山寨,在崇山峻嶺之中,易守難攻,前方百里是西夏古骨龍城,左右皆是蕃人部落,謂之山西五部,在那深山中,還有野羌與馬賊。
寨子修繕完成,諸多弓箭手紛紛鬆了一口氣,數月的服役,令他們精疲力盡,至今為止有十多人,因勞苦而死,剩下亦有不少人,生了重病,但一切似乎都過去了。
弓箭手營田司,也修繕完成,等待營田官赴任,他們也會被劃分到自己的土地。
三月的湟州,氣溫也逐漸升溫,耕種也可以開始了。
慶州弓箭手指揮,與涇原路的弓箭手,戰列在校場中,整整一千少一點,也頗為壯觀。
鄭科與許濤二人站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