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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雖然百般開導,郭靖總是搖頭不語。丘處機尋思:“他素來聽洪幫主的言語,他若去到華山,師徒相見,或能使他重行振作,好好做人。但怎能勸他西去?”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靖兒,你想全盤忘卻已經學會了的武功,倒有一個法兒。”郭靖道:“當真?”丘處機道:“世上有一個人,他無意中學會了《九陰真經》中的上乘武功,但後來想起此事違背誓約,負人囑託,終於強行將這些功夫忘卻。你要學他榜樣,非去請教他不可。”郭靖一躍而起,叫道:“對,周伯通周大哥。”隨即想起周伯通是丘處機的師叔,自己脫口而叫他大哥,豈非比丘處機還僭長一輩,不禁甚是尷尬。
丘處機微微一笑,說道:“周師叔向來也不跟我們分尊卑大小,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我毫不在乎。”郭靖道:“他在哪裡?”丘處機道:“華山之會,周師叔定是要去的。”郭靖道:“好,那我隨道長上華山去。”
兩人行到前面市鎮,郭靖取出銀兩,替丘處機買了一匹坐騎。兩騎並轡西去,不一日來到華山腳下。那華山在五嶽中稱為西嶽,古人以五嶽比喻五經,說華山如同“春秋”,主威嚴肅殺,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險無比。兩人來到華山南口的山蓀亭,只見亭旁生著十二株大龍藤,夭矯多節,枝幹中空,就如飛龍相似。郭靖見了這古藤枝幹騰空之勢,猛然想起了“飛龍在天”那一招來,只覺依據《九陰真經》的總綱,大可從這十二株大龍藤的姿態之中,創出十二路古拙雄偉的拳招出來。正自出神,忽然驚覺:“我只盼忘去已學的武功,如何又去另想新招、鑽研傷人殺人之法?我陷溺如此之深,實是不可救藥。”
忽聽丘處機道:“華山是我道家靈地,這十二株大龍藤,相傳是希夷先生陳摶老祖所植。”郭靖道:“陳摶老祖?那就是一睡經年不醒的仙長麼?”丘處機道:“陳摶老祖生於唐末,中歷梁唐晉漢週五代,每聞換朝改姓,總是愀然不樂,閉門高臥。世間傳他一睡經年,其實只是他憂心天下紛擾,百姓受苦,不願出門而已。及聞宋太祖登基,卻哈哈大笑,喜歡得從驢子背上掉了下來,說道天下從此太平了。宋太祖仁厚愛民,天下百姓確是得了他不少好處。”
郭靖道:“陳摶老祖若是生於今日,少不免又要窮年累月的閉門睡覺了。”丘處機長嘆一聲,說道:“蒙古雄起北方,蓄意南侵,宋朝君臣又昏庸若斯,眼見天下事已不可為。然我輩男兒,明知其不可亦當為之。希夷先生雖是高人,但為憂世而袖手高臥,卻大非仁人俠士的行徑。”郭靖默然。兩人將坐騎留在山腳,緩步上山,經桃花坪,過希夷匣,登莎夢坪,山道愈行愈險,上西玄門時已須援鐵索而登,兩人都是一身上乘輕功,自是頃刻即上。
又行七里而至青坪,坪盡,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當路。丘處機道:“此石叫作迴心石,再上去山道奇險,遊客至此,就該回頭了。”遠遠望見一個小小石亭。丘處機道:“這便是賭棋亭了。相傳宋太祖與希夷先生曾奕棋於此,將華山作為賭注,宋太祖輸了,從此華山上的土地就不須繳納錢糧。”郭靖道:“成吉思汗、花剌子模國王、大金大宋的皇帝他們,都似是以天下為賭注,大家下棋。”丘處機點頭道:“正是。靖兒,你近來潛思默唸,頗有所見,已不是以前那般渾渾噩噩的一個傻小子了。”又道:“這些帝王元帥們以天下為賭注,輸了的不但輸去了江山,輸去了自己性命,可還害苦了天下百姓。”
再過千尺峽、百尺峽,行人須側身而過。郭靖心想:“若是有敵人在此忽施突擊,那可難以抵擋。”
心念方動,忽聽前面有人喝道:“丘處機,煙雨樓前饒你性命,又上華山作甚?”丘處機忙搶上數步,佔住峰側凹洞,這才抬頭,從見沙通天、彭連虎、靈智上人、侯通海等四人並排擋在山道盡頭。
丘處機上山之時,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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