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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牧羊不是沒有見過帥哥,姚遠峰年輕時就是靚絕十里八鄉的美男子,可是池遂寧,好看得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她忽然有些嗓子發乾,覺得自己有必要打一個腹稿——向他道歉,好像只憑真誠還不夠。
撥穗的時候,他為了配合校長的高度蹲下了身,即便是這個動作,也沒有折損他的高傲分毫。
校長親切地和他說了半天話,才放他看相機鏡頭,他轉過來的一瞬間,姚牧羊有種錯覺,隔著攢動的人群,他目光的歸處,在自己眼中。
典禮結束,姚牧羊抱著書包,一路追他到門外。
他的身邊總有人前來打招呼或合照,她的腹稿也一直沒打好,於是她不遠不近。一路從大禮堂跟他跟到了男生宿舍樓。
眼見著他要進男生宿舍,姚牧羊心裡一急,大喊了一聲:「池遂寧!」
他回了身,同時回身的,還有方圓幾百米的男女老少。
大家見怪不怪,池遂寧大學四年,追到宿舍樓下表白的女生數不勝數,不過多少都有點含羞帶怯,嗓門這麼大的,倒是少見。
姚牧羊顧不上社死,三兩步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道:「我有話要說。」
他卻似乎並不意外:「講。」
對方言簡意賅,出於禮貌,她也該開門見山。
姚牧羊撤後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這個禮行得紮實利落,長發隨她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池遂寧手背上掃過,令他有些詫異。
在禮堂後臺,他已經見過了這位罪魁禍首。
彼時她昂著頭,眼睛明明是溫柔的形狀,眼神卻充滿戒備,對每一個前來質問的人擺出戰鬥的姿態。她話很少,來來回回只有一句「我是經管學院2015級會計專業姚牧羊」。
他本以為,這樣硬氣寡言的女孩子當眾道歉多少會有些磨不開面子,誰知竟如此大方乾脆。
池遂寧本不想為難一個大一新生,可見她一臉誠摯,忽然又不想輕易放過她了。
他把學士帽拿在手裡,表情玩味:「你尾隨我一路,就為了說這個?」
姚牧羊沒想到行蹤早已暴露,錯愕抬頭,四周眾人皆是吃瓜的表情。
她慌忙解釋:「我不是尾隨你,我是從禮堂跟過來的,但是一路上都沒找到跟你搭話的機會。」
池遂寧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手裡學士帽的帽簷:「哦,是搭訕。」
姚牧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剛才在禮堂我放錯了音樂,學生會主席派我來跟您道歉。「」
池遂寧眯了眯眼睛:「是你?」
他眼型本就鋒利,一垂眸更顯得不好惹,姚牧羊攥著衣角,點了點頭:「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滑了,這是個意外……」
池遂寧一哂:「意外。別人逼你來道歉,委屈了?」
姚牧羊料到此人難纏,但沒料到如此難纏。
於是重新站好,垂頭斂目:「學長,我是真心實意來向您道歉的,我的無心之失給您帶來了傷害,我很抱歉。」
她長著一雙圓碌碌的小鹿眼,常年氤氳著水汽,外面架了一副黑框眼鏡,反而顯得乖順老實;語調又帶著一點點南方的溫吞,愈發楚楚可憐。
樣子可憐,會讓人心疼,也讓人想欺負。
池遂寧俯下身,目光與她平齊:「畢業典禮,一輩子就一次,知道吧?」
「嗯。」
姚牧羊扶了扶眼鏡,試圖用鏡片擋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他彎了唇,眼裡甚至帶了笑意,但對面手足無措的小學妹只看到了脅迫。
「你,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