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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兜裡掏出一張紅紙,上頭批著八字,拉著陳暉神神秘秘說道:「我找師傅給你算過了,他說你正緣到了,年底能成婚。」
說著又從兜裡摸出一張符,「給你請了個符。吶,帶身上。」
陳暉盯著那張被塞到手上的符紙,簡直哭笑不得,「他收你多少。」
「看姻緣八十,請符四十,一共一百二。」
還行,沒往死裡忽悠。
陳暉把那張符隨手擱到茶几上,陳暎看見了,拿過來折了三折,又塞回陳暉手裡。「裝好。那老師傅算得可準了,多少人排隊找他算呢!我跟你說你別不當回事。這個姑娘挺好的,我看她對你也有意思,趕緊跟人好好談,爭取年底把事辦了。」
才見過一面,陳暎已經想到結婚那上頭去了。陳暉往她喝空的杯子裡添茶,還是老樣子推脫,「廠裡忙,結婚這事先放放,不著急。」
「不急著結婚你倒是先處一個物件啊,揚揚都把女朋友帶家裡了,你還不著急吶?」
陳暉打著哈哈,順著她的話說:「那不挺好,臭小子要再快點,指不定明年你就當奶奶了。」
陳暎白了他一眼,端起滿上的茶喝下,換了個方式問:「暉啊,你跟姐好好說,是因為小原嗎?你倆當初為啥分開?」
那時候兩個人明明談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分開了?梁原走了之後,陳暉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他面上沒說什麼,可陳暎看得出來,他在那段感情裡上了心,陷在裡頭出不來。
「不是。」人孩子都有了,再提往事沒意思。
「這幾年你倆見過面嗎?」
「沒有。」
這話當然是假,陳暉不僅見過她,在那之後還接二連三遇到她。
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際緣很奇妙,當初他費盡心思苦苦找尋她,始終無果。而當他有心放下,那人卻接連不斷出現在他面前。
何山的未婚妻在省城工作,為了方便以後兩人能在一處生活,何山決定搬來省城。他在和陳暉店面隔了一條街的 h 大對面租下間鋪子,開了家海鮮飯館。
店鋪在九月初開張,第一週優惠力度大,生意極紅火,尤其在晚上,店裡人手根本不夠,何山臨時抓來了陳暉救場。
食客大多是 h 大的學生,新店開張第一天,陳暉就在一群青澀的學生面孔裡看到梁原。他們喊她梁老師,簇擁著一起上了樓。那天晚上,在確定梁原離開之前,陳暉一直待在後廚幫忙,沒出去過。
既然兩人已經不可能了,又何必再見面,徒添煩惱。想是這樣想,可之後陳暉還是不自覺地往何山店裡跑,他也說不上來自己這麼做圖個什麼。
何山表示飯店過了開業酬賓期,人手夠用,不用他過來。店裡的後廚師傅,前臺收銀員,服務員一應人等都齊。一到傍晚,何山這個老闆自己都不在店裡,早早地跑走接物件去了,陳暉來也確實插不上手。
人又見了兩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陳暉看著梁原與同行人說笑著離開,她沒發現他,他也沒上前搭話,只遠遠地,貌似不經意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漸行離去。
國慶假期最後一天,陳暉和之前一樣,下午到了飯點就往何山店裡跑。他替客人搬了一箱啤酒上樓,下來時迎面撞見梁原進來。
她身穿一件卡其色風衣,內搭白色 t 恤和淺色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輕便的運動鞋,肩上背著一隻黑色雙肩包,要不是懷裡抱著一個小娃娃,會以為她也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看見陳暉,梁原神情十分詫異,這次是陳暉先打招呼,「過來吃飯?」
「是啊。」
「坐吧,我給你搬張寶寶椅。」
「這店是你開的?」
「朋友的,我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