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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空氣都舒服了起來,先前始終纏繞在心頭的那種壓抑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
但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分明是離開了那個令人心頭沉重的島嶼,但不知為何雁涼卻覺得心裡卻像是悵然若失,彷彿弄丟了什麼。
他回過頭沒能夠從海上見到那島嶼的蹤跡,只看到了同樣正從船上下來的聖者。
聖者依舊是白衣白袍,走下船頭的時候身上衣衫飄擺如雲,聖潔得令人不忍褻瀆般的。
雁涼想著自己現在身為邪尊,裝扮也是被南卿等人打扮的紅衣黑袍,大概不管怎麼看起來都像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而他這樣的形象和這位仙人般的聖者走在一起,恐怕也是十足的顯眼。
兩人站在岸上,雁涼的體質很是奇怪,只要在船上他就會暈船,但離開船後卻彷彿所有的症狀都立刻消失,他也感覺不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清爽過後雁涼詢問聖者接下來應該要去哪裡,聖者再次帶著雁涼回到了客棧,進屋之後再度將自己關進了房裡。
而雁涼獨自呆在大堂裡用飯,過程中還再次遇到了那名店小二,店小二大概也沒有想到能那麼快就再見到雁涼他們,熱情的招呼了一陣之後又和雁涼聊了許久才終於扭頭要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雁涼心情複雜地和那名店小二說著話,見對方離開正要叫住他再多問問自己從前的事情,然而才剛開口,他就感覺胸口微微一緊,熟悉的疼痛感又再度出現。
這是上次骨痛發作時候的感覺。
意識到這點之後,雁涼不敢再在這大堂裡待下去,他不確定自己的骨痛毛病是不是又要發作了,但如果發作起來,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到時候難看得又哭又鬧要是被人看去,自己的臉面怕是就要沒了。
他立即起身,也沒有管自己桌上的東西還沒有吃完,當即扶著欄杆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
回到房間後雁涼幾乎是才剛關好房門,就立即感覺原本只在胸口的疼痛隨著他頭腦的瞬間空白蔓延至了全身。
那種如同渾身被針扎一般的疼痛再次劇烈來襲,雁涼緊咬著唇但仍是沒有防住將一絲□□洩出,他站立不穩又來不及去到床上,雙腿發著軟便這般靠著房門緩緩滑倒下去。那些痛楚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但就算再經歷過多少次,再受過多少次折磨,他覺得自己都永遠沒有辦法去適應這樣的疼痛。
強自忍耐著沒有叫出聲來,雁涼定定坐在原地與那種痛苦博弈,但他能忍得住叫聲,卻忍不住眼淚,隨著他雙唇被咬得泛白又滲出鮮血,他的眼淚也像是沒有辦法控制般,簌簌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雁涼覺得自己永遠都沒辦法理解當初的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到底有什麼仇恨非要如此著急著去報仇,甚至不惜為此將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副模樣。這種長久的痛楚實在是讓人太過難以忍受,自從上次發作過後雁涼每天想起那時候的情景都覺得心有餘悸,而再次的發作更是讓他覺得深陷絕望。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忍不住會想起溫靈遠。上次發作的時候他至少還有南卿與何止陪在身邊,但現在他什麼也沒有。
他太想念溫靈遠了,哪怕能夠聽聽他的聲音,哪怕沒辦法見面也好。
雁涼想著這些事情,到現在已經有些迷糊起來了,他只是覺得疼,覺得冷,覺得連撐下去的勇氣都似乎已經快要消失。
但這朦朧中他竟然覺得自己真的聽見了溫靈遠的聲音,他聽見溫靈遠在喚他。
可是溫靈遠怎麼會在這裡呢?
雁涼稍微清醒了些,接著他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拍打著房門,雁涼沒有更多的力氣起身開門或是回應那人,他於是隻能勉強挪動著身子讓自己讓開了些許,至少讓對方能夠從外面將門開啟。
幾乎就在雁涼讓開的同時,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