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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遠點頭:「也許。」
雁涼倏地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溫靈遠。
溫靈遠察覺到他視線,垂眸問道:「怎麼了?」
雁涼沒有出聲,他搖了搖頭又重新趴了下去,有些洩氣似的。
溫靈遠今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過去的事情刺激到了他,還是因為在這陌生的環境所以難以習慣。雖然溫靈遠極力表現得和平時差不多,但雁涼其實能夠感覺得到,他今日說起事情來總是有些低沉的,特別是當他提起仇人的時候,溫靈遠總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在桌上趴了片刻之後,雁涼重新又抬起了頭,仔細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
溫靈遠神色不變,只問道:「嗯?」
雁涼眨了眨眼:「夫君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報仇?你在擔心我會受傷嗎?」
溫靈遠反應似乎比以往遲了些許,但目光卻沒什麼變化,只輕輕點了頭。
雁涼笑道:「不用擔心,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報仇。」
沒等溫靈遠問出口,雁涼已經捉著溫靈遠的手說道:「報仇多累啊還危險,我現在這樣子要說去報仇倒不如說是讓仇人殺了我來得快,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反正我也不記得。現在我過得很快樂,每天能夠跟夫君待在一起就是最快樂的事情,我沒必要為了自己根本不記得的仇恨再把自己卷進仇恨裡去。所以我想問出我的仇人是誰,不是想報仇,而是想躲著他,省得我在不明不白的狀況下被仇人找到了還傻乎乎地跟人家聊天。」
溫靈遠被雁涼把玩著的那隻手倏地收緊,雁涼抬眸不解看去,溫靈遠卻又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只緩緩鬆手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仇恨不重要對嗎?」
雁涼盯著他認真看,仔細想了想說道:「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溫靈遠眉目低垂似慈悲似溫柔:「以前的記憶也都不重要了是嗎?」
雁涼無奈道:「就算很重要,我也已經不記得了不是嗎?」
他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覺得溫靈遠的眼底藏著什麼濃鬱的情緒,他正想要仔細去分辨,溫靈遠卻忽地傾身抱住了他。溫靈遠的擁抱很用力,雁涼許久未曾感受過他這般情緒化的擁抱,被人抱了會兒才想起來給出反應。他笑了笑蹭著溫靈遠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在想什麼?」
溫靈遠聲音自耳畔傳來:「我在想,我好像有些不認識你了。」
雁涼笑了起來:「因為我以前好像很不開心。」
溫靈遠大概是應了聲,只是沉沉地「嗯」了聲,雁涼又說:「如果過去的我真的像他們其他人說的那樣,那我情願忘記那些事情,只要能夠過得自在就好了,別的什麼也不用想。」他這麼說著,轉念又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滿,於是趕緊改口道:「當然也許我真的記起來就不會那麼覺得了,不過那不一樣。」
「不一樣?」
雁涼道:「不一樣,因為現在說這話的是我,但恢復記憶的我就不是這個我了,所以我說的話只能算是現在的我說出來的。」
溫靈遠沒有出聲,雁涼有些苦惱地蹙著眉:「算了說不清楚,不想去想了。」
如今的雁涼習慣了閒散不需要動腦子的日子,想到複雜的東西便總是乾脆什麼也不再去想,只將腦袋埋到了溫靈遠的胸前撒起嬌來,將那些想不明白又不願去想的事情全部都拋開了去。
午後日頭燻人的時候,段流再度來到了雁涼的閣樓。
閣樓中雁涼正抱著溫靈遠午睡,段流進來看到這幕,幾乎是立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而溫靈遠抬眸看他一眼,輕輕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只可惜就算是這樣,淺眠的雁涼依然被段流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