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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衛庭煦真知道謝家所有計劃的話, 不可能將她帶到這兒, 還告知真名。
衛庭煦似在等她否認與阿椒住在一起很長時間。這便是最危險的誘餌。一旦她否認才是徹底上當。
甄文君假意怔了怔, 茫然地看向她:
&ldo;越氏阿椒,那是誰?&rdo;
油燈有些黯淡,小花去撥了撥燈芯,她知道衛庭煦喜歡屋子裡亮堂,能夠看清所有角落。
屋角的碳火也有點冷了,小花蹲下用匕首將其挑出一個洞,讓空氣更多地進入銅盆內。碳變得通紅,炸起的火星子噴向小花的眼睛,小花眨了眨眼並不在意。
&ldo;她扮作走卒在戲班子待了有段時間,你和她住在同一院子裡數月之久。&rdo;衛庭煦靠在四輪車皮質靠背上,輕輕揉著腰肢,舒緩痠痛感。所以她所說的&ldo;住在一起很長時間&rdo;指的是這件事。
&ldo;她換過很多身份想要接近我。三年前就曾經易容裝作門客上府君處獻計,四處打聽我的下落。被我父親發現之後九死一生總算保下了一條命逃走,沒想到居然還敢再來。毀舟為狀愚迷不悟,最後終是丟了性命。&rdo;
衛庭煦放鬆了姿態,甄文君的冷汗這才敢全部往外冒。
這個人十分擅長布設陷阱。要發現她的陷阱已經不易,當察覺再往前踏一步便會屍骨無存的危機,好不容易繞過了危險之地時才發現,原來剛才那處並沒有任何危機,衛庭煦真正的目的是誘使你發現陷阱並走向另一處自以為安全的所在,這安全所在才是她見血封喉之地。
短短兩炷香的時間甄文君彷彿老了好幾歲,出口的每句話都要思索是否有問題。幸好衛庭煦語速很慢,每句話之間也總是不緊不慢地隔著時間,多少讓她還有些喘息的餘地。
甄文君坐在那兒不開口,就一直聽衛庭煦說話。沉默太久似乎也不太合常理,正好她說到阿椒的事停了一會兒,接過小花遞來剛剛煎好的茶。
甄文君知道要問的事情很危險,應該儘量避免談及,可是不退反進的做派應該更能洗脫嫌疑。
&ldo;所以,庭煦姐姐是如何發現戲班子裡溜進了歹人?&rdo;
果然一丟擲這問題,衛庭煦吃茶的動作微微一停,眉峰微起望了過來。
&ldo;怎麼……我,是不是太冒犯了?我本就小你兩歲,叫你姐姐是應該的。&rdo;彷彿做錯了大事,甄文君縮起肩膀好不可憐地跪在案幾那頭,燈火晃在她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相當惹人垂愛。其實這只是她轉移應該關注的重點之手段。
甄文君被越氏阿椒訓練了一年,又在滿是暗娼的戲班子裡浸淫了數月,身邊圍繞的儘是賣俏倚門的風氣,她多少也被沾染了些。想要博個同情的時候還是很好用,衛庭煦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說話的聲音又柔了三分:
&ldo;你願意如何叫我便如何叫,以前你也喜歡喊我姐姐。&rdo;
甄文君嬌滴滴地抿了抿嘴唇,心想若是阿母看見她今日的模樣,恐怕會揍到她屁股開花。
&ldo;其實五年前我剛剛回平蒼之時就已經被一群人盯上。這些人是我父親的政敵,一直想將我們平蒼衛家連根拔起,剪除異己勢力,而我便是他們的目標。&rdo;
&ldo;可是姐姐五年前不過十二歲,為何會盯上你呢?&rdo;
&ldo;你可還記得咱們相遇那年?當時我在綏東山脈遇險,雖得你和你阿父救治,可到底是沒保住這雙腿。家中將我接回來後也曾尋訪名醫,各種湯藥針術一一試過,醫治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起色。&rdo;衛庭煦湧起一絲苦笑,見甄文君臉色也浮出愧疚的情緒便立刻轉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