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部分(第3/5 頁)
“等著我動手?”
男人的唇線幾乎抿得僵直,卻還是依言脫掉了上衣。
她很專注地瞧著他胳膊上的傷口,所幸的是沒有太惡化,叮囑道:“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注意點,胳膊別碰水。”
自始至終男人都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很少說話。
她明媚白希的臉蛋上覆著一層淺淺的疲倦,眼眶也有些泛紅,好像哭過似的。
江臨的手掌攥成拳,身體更加僵硬,低聲問:“傅言都告訴你了?”
相比於他的侷促,女人顯得很平靜,“嗯。”
她整理著他脫下來的、褶皺的襯衫,順手丟進需要洗的一摞衣物裡,動作有條不紊的,彷彿沒把他剛才的問題放在心上。
江臨偏著頭,好半天沒再言語。
段子矜見他乖乖聽話,心裡鬆了口氣,走進浴室裡給他放了熱水,蹲在浴缸旁邊,擼起袖口親自試著水溫。
當她覺得水溫差不多,剛想起身轉頭時,身體卻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水還在汩汩地流著,她聽到男人抄著低磁而微啞的聲音道:“悠悠,如果我知道兩年前的決定會害你受這麼多苦……”
他的懷抱沒怎麼讓段子矜感到溫暖,倒是他提起的話題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掙扎了一下。
心裡就好像被什麼毒蟲蟄了似的難受,還有點反胃的感覺。
她匆匆推開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忙側過臉,伸手關了水龍頭,定了定心神道:“我出去讓人買點跌打損傷的藥膏,你洗完澡讓醫生幫你抹上。毛巾在旁邊的架子上掛著,都是新的,你隨便用。不過家裡只有阿青一個男人,洗漱品都是他慣用的牌子,你只能湊合湊合了……我,我先出去給你拿浴袍……”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就像是故意不給他機會,讓他提起兩年前的事情。
男人蹙了下眉,眸光深邃地看了她幾秒鐘,終究還是緘了口,只輕輕勾出一個音節:“嗯。”
她走到浴室的門邊,扶著門框,忽然頓住腳步,“外面那些人,能不能讓他們離開?”
她說的是包圍著段家的那些人。
男人低低沉沉地笑了聲,“他們離開你會走。”
“我不會。”
說完這句話,段子矜感覺到雙肩被男人溫熱乾燥的手掌握上,傳來兩股力道把她生生轉了個方向。
他俊美的臉壓了下來,陰沉沉的一片,什麼神色也看不清,卻只停留在額頭對額頭的距離,“你說什麼?”
段子矜在昏暗的光線中對上他的眼睛,平靜而清晰地說:“你讓他們離開,我不會走。”
江臨放開了她,略微俯下身子與她平視,眼裡的笑意,像帶著霧氣的海面,有點不真切,“你要留下?”
“不行嗎?”
男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卻徐徐地笑著問:“是因為知道我是個精神病了,還是因為聽傅言說了兩年前那些事?”
在他提供的備選答案裡,就沒有“因為她愛他所以留下”這個選項。
然而,段子矜不得不佩服他的敏感,或者說敏銳。
他的問題剛剛好插在她的心底最虛的地方,一陣見血,一寸不差。
眼前就是他深沉如澤的眼瞳,黑得像打翻了墨,那麼沉那麼冷。
段子矜想起了沈從文先生寫過的一句話——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這樣冷,在你鑑照下,有個人的心會結成冰。
她偏過頭去不看他那雙能讓她的心結冰的眼睛,因為太通透,太沁涼,太洞若觀火,讓她那些心思無所遁形。
“如果我承認是因為這兩個理由,你要趕我走嗎?”
男人還是笑,這次笑得動靜卻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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