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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蛔蟲好像很感興趣,只問道:“下山之後第一件事你要做的是什麼事?”
武三爺道:“一個窮和尚還俗,第一樣最需要的東西你又知道是什麼?”
老蛔蟲道:“錢!”
武三爺笑笑點頭,道:“所以我夤夜劫了幾戶人家,一來充實一下自己的腰包,二來也乘便找套像樣的帽子衣服。”他又笑,這一次笑得有些曖昧道:“然後你可知我跑去什麼地方?”
老蛔蟲道:“酒樓!”
武三爺道:“酒樓跟和尚井沒有多大的緣份,我去的地方一定能夠找到一些與和尚很有緣份的人。”
老蛔蟲聽不明白。武三爺笑道:“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鍾,卻有一類人,做一日鍾,撞一日和尚,你可知那一類人是什麼人?”
“妓女!”老蛔蟲嘆一口氣,“你跑到妓院去了?”
“原來你也是個聰明人。”武三爺捧腹大笑。
老蛔蟲卻笑不出來,一張臉已如白紙。
武三爺大笑著道:“我一共要了兩個妓女,她們本來都奇怪我怎能夠應付兩個人,可是到我脫下了衣服帽子,她們就完全不奇怪了。因為在她們的面前除了一個小和尚之外,還出現了一個大和尚。”
這句話出口,武三爺已笑彎了腰。
老蛔蟲的腰卻反而直了,整個身子標槍一樣飛向武三爺。
人未到,手已到,一隻手斜切武三爺的脖子,另一隻手卻捏向武三爺身上的小和尚。
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殺手,只要一隻手落在武三爺的身上,武三爺便死定了。
在目前這種情景來看,武三爺分明得意忘形,老蛔蟲應該可以得手。
誰知道他的雙手還未落下,武三爺笑彎了的腰猛可一扭,整個人變了滾地葫蘆,左腳貼地,右腳借力一蹬。
噗一聲,老蛔蟲正往下撲落的身子便轉了起來。
一聲怪叫驚破長空,他的人,最少飛高三丈。
武三爺旋即從地上躍起身子。
他的面上已沒有笑容,冷冷地盯著老蛔蟲半空摔下,冷冷地道:“那一拳不能使你閉上嘴巴,這一腳總該可以的了。”
老蛔蟲爛泥一樣摔在地上,動也不一動,聲也不吭一聲。
武三爺那一腳非獨已可以要他閉嘴,連那半條人命都蹬掉。
那一腳也正蹬在他的命根子之上。
武三爺卻似乎當他還活著,又道:“做到第十年少林和尚,我已經懂得分心二用,以你經驗的老到,怎麼竟會看不出我一面跟你說笑,一面已準備給你一腳?”
死人又豈會回答?老蛔蟲人已死了,一雙眼仍睜得老大,像死得並不甘心。
這條老蛔蟲並未能進入武三爺深沉的城府之中。
在武三爺的老謀深算之下,終於給那一拳那一腳打散了。
武三爺就只是說了那些話,倏地一縱身,躍上巷子旁邊的一間屋子。
隨後是一抱衣服,一頂竹笠,一件蓑衣,都是他換下來的東西。
他並沒有換回原來那一身裝束,跳回地上後腳一挑,亦將老蛔蟲的屍體挑到那些屍體的上面,再將那些衣服往上面一丟,竟就推著那一輛車子穿過長街,轉入那邊的一條巷子。
那並不是去亂葬崗的道路,他要將這一車屍體推到什麼地方去?
長夜已盡,曉露悽迷。
轆轆車聲去後,天地間又是一片靜寂。
清晨。
在妓院來說,清晨就等於深夜,偌大的一個鸚鵡樓似乎只有一個人起來。
這個人其實根本沒有睡覺。
他出來的地方也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沒有門,漆黑的門戶早已碎裂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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